第45节(1 / 2)

嫁蒙郎 紫夭 2629 字 7天前

凌宋儿方才叹了口气,放下手中棋谱。“棋盘可帮我留着,今日是乏了,思绪迟钝,明日再重新来参悟。”

“是了,公主。”芷秋答话。

凌宋儿这才被芷秋扶了起来,梳洗热水摆在一旁。洗脸解发,梳妆褪衣,正往屏风后头的床榻去,准备歇着了。

蒙哥儿走路带风,从帐子外头进来。见得她人,拧眉质问,“你可是一早和乌云琪谋划好了?”

凌宋儿听得他回来,顿了顿足,由得芷秋扶着回身过来。见他脸上肃穆,她也着紧来几分。

“你怎的这么早回来了?乌云琪呢?”

第58章 巫山云(一更,小节完结拉)

听得她如此问, 他更加十足确信。“真是如此…”

脚步却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八尺有余的身形几分踉踉跄跄。“你心里到底是将我置于何地的?”

凌宋儿一时语结,芷秋见得二人有话要说, 只从一旁退了出去。

待得帐帘被芷秋撂下, 凌宋儿才忙上前要去扶他。走到跟前, 却被他躲开了。

她只好解释:“我只想着,乌云琪福泽绵长, 与其让达达尔欺负, 不如来陪我…她袭承萨满医术,日后还能为你所用。你们又是一起长大,她还对你有意…”

“够了。”话没完,便被他打断了去。“所以,你愿我另娶他人?和别人同床共枕?”

凌宋儿怔怔,她答不上来, 心口已如溃堤,却低眸不敢看他, “在我木南, 男子有妻妾同室, 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还有些话她并未说出口来:到底生死无常, 总该有人常伴在你身边才好。

蒙哥儿缓缓抬起手指着她, 颠簸再往后退了两步, “你…”他长吸了口气,才有力气吐出来几个字,“太过凉薄…”

凌宋儿只也往后退了退, 身子有些重,脚步太轻,几近支撑不住,忙一把扶着一旁的屏风。

那多却忽的冲进来帐子里,手中一封书信,对着蒙哥儿一拜,“赫尔真,博金河的军报来了。你得赶紧看看。”

蒙哥儿眼底早就氤氲,见着那多几分不适,大手忙揉了揉眼角,缓了缓神情。才从他手里接过来书信,仔细读了起来。

凌宋儿只见他边读信,眉间蹙起,该是博金河那边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蒙哥儿看完,转身取了佩刀,只对那多道:“走,回军营!”

二人帐中出来,蒙哥儿却见芷秋侯在外账一角,顿了顿足,声音几分嘶哑交代着,“照顾好她…”

芷秋得了令,作了礼,等着人走了,才转身回去了帐子。却见得凌宋儿靠着屏风一角落坐在了地上,芷秋心中一惊,“主儿,可是摔着了?”

凌宋儿摇头,被她搀扶着起来,去了床榻上坐下。淡淡问着芷秋,“他们走了?”

芷秋点头,“主儿怎的忽的想着让乌云琪嫁赫尔真呢?”

“你们新婚这才多久啊?也难怪赫尔真该觉着主儿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

“我乏了。”她再深吸了口气,只往床榻上躺了下去,“你且熄灯吧,我睡了…”

芷秋听得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劝,帮她折好被角,又依着吩咐去熄了灯。

凌宋儿笔直躺在塌上,有些难入睡,却听得草原上下起了小雨,整夜没停,淅淅沥沥。那人也彻夜未归…

夜里没休息得好,次日便睡得迟了些,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芷秋伺候着洗漱,她没什么胃口,早膳便也只随意用了几口。可卡先生却在帐子外候着,等着她用了早膳,由得芷秋领了进来。

可卡只对凌宋儿一拜。“公主,可卡是来跟公主告假的。”

“可卡先生要休假?可是要远行,作你的游记去了?”凌宋儿记得可卡先生说过,此行来东土的目的,便是要完成他的东行日志的。想来该是在汗营的日在呆得太过乏闷,该要出门寻多些见闻志。

可卡点头作揖,“赫尔真明日便要出征西夏,可卡想跟他一道儿,去见识见识战场。”

“……什么?”她虽早知这一日要来,却不想来得如此之快。却还不是由他亲口道别,而是可卡先生说与她听。胸口气息几分喘急,咳嗽两声。芷秋一旁忙来顺了顺她后背,“主儿…”

凌宋儿却笑了笑,“可卡先生东行原本就是这个目的,自随他去吧。我在汗营还有管家吉仁泰,父汗也该照料着,多数也用不到可卡先生了。”

“可卡多谢主儿体谅。”可卡说完才再是一拜,却看出来几分异样,“主儿可是心情不好?”想了想,又道,“倒是,新婚燕尔,赫尔真此时却要出征…”

“不过听闻,博金河在韩罗海关口遇山鬼令公偷袭,折损了兵将。赫尔真是去援救,自是赶着时日去的。”

凌宋儿听得军情危难,收拾了心情,只道,“我没什么的。可卡先生也放心随他去看看吧。”

知会着可卡先生出了帐子,芷秋一旁给她倒着茶,小心试探,“主儿,可还好?要不要芷秋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她长叹口气,“也好。”

被芷秋扶着出来,寻着牧场旁边走了走,凌宋儿方才觉得心口郁结散了散,只又扶着芷秋,打算去乌云琪帐子里问问,昨日夜里到底是怎的回事。

帐子里却没见得母女两人的影子。里头整整齐齐,连榻上的被褥都不见了,凌宋儿方才觉得不太对,却听得外头动静,汗民们都聚去了汗营大门。凌宋儿也跟了过去。

乌云琪和娜布其,正在马车前头,一一与汗民道别。昨日和阿布尔汗请了辞,乌云琪便张罗着要带着额吉离开,免得遭可敦嫉恨,夜长梦多。

凌宋儿见得她真是要走,忙别开人群,摸了过去。便一把握着她手,“乌云琪,昨日到底怎的了?”

“你急着走,可是因为赫尔真?”

“公主可莫要多想。”乌云琪摇头,“我本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的。自幼便一起长大,他若真有心思,也该早就能看出来了,何必等着昨日?”

“我急着带母亲走,一来是去神山求师,二来,避世。公主该明白的!”

凌宋儿自知道她这避世二字,指的是可敦。却叹气道,“赫尔真要出征了。你早走了也好,敖敦大萨满该能庇佑你们母女。只你千万别嫉恨于他。他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罢了。”

乌云琪也听出来几分不对,“公主可是和赫尔真拌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