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锤子呢?

她的铁锤呢?

温顽记得她进小屋前嫌弃它太重,扔在门边了,这里又没人定时收垃圾,谁拿走了她的锤子?她是嫌弃它重,但不代表她不要啊,凭什么拿走她的锤子?温顽运转飞剑在黑暗中胡乱转悠了一圈,什么也没刺到,望阴指检查四周,也是一样毫无收获。她的锤子凭空消失,人间蒸发,彻底不见。

“……”温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走回蓝色小屋里,“难道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这次门没有自动关闭,她亲手将门关进,重新打开。

走出门,铁锤规规矩矩地躺在门边,仿佛刚才没看见它是她瞎了。

“还真是我打开方式不对?”温顽疑惑地抬头,却猛然发现对面的黑色小屋变成了绿色的。

温顽在原地愣怔片刻,弯腰将铁锤捡起来,猛然朝着绿色小屋跑去,进屋,房间里一切没有变化,墙上什么也没有,一副桌椅靠墙放着,两个抽屉依旧是半开状态,那块银色圆饼仍然躺在桌面上,腾出半个身体的缩小镜鬼满身是血地趴在那,俨然是被铁锤砸过的现场。

什么都没有变化,如同她离开时一样。

黑色小屋不是变成了绿色小屋,是变回了绿色小屋!

温顽浑身发抖,她终于想通了一切,游戏不是一关一关将镜鬼杀死,如今她所察觉到的才是真正的游戏!她一次次打开的门并非通往结局,她一开始就站在结局面前,却朝着错误的方向越跑越远!

第一百零九章 变脸(十四)

温顽回到门前, 将门重新关闭, 再打开。

绿色的小屋, 再次变了颜色, 不是黑色, 而是她进入绿色小屋之前所进入的白色小屋。

“是这么回事啊……”温顽深深叹了口气, 铁锤拎在手里,打开白色小屋的门,看也不看, 兜头砸了下去。

一路大杀特杀。

……

……

……

红色小屋。

……

棕色小屋。

温顽早就抡不动铁锤, 将锤子扔在了某一个小屋里, 她还是对运使飞剑更加得心应手。开门的一瞬间,镜鬼一脸阴狠地朝她扑来, 刚起跳, 被飞剑贯了个对穿。温顽将了无生息的镜鬼撩开,走进小屋,重新关门, 重新开门。

这一次, 当她推开门,就看到了穿衣镜。

它从未消失,它一直在游戏开始的地方等着她。

所有游戏都是有规则的,再不可思议,也有一条既定的轨道。

温顽走到穿衣镜前, 默默地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 重新拼凑回镜子。非常奇妙的是, 她明明用力将穿衣镜一拳击碎,然而这些碎片却没有多余的碎屑,拼凑在镜座上,除了留下一条条裂纹之外,基本上保持了一开始的原样,连“游戏开始”四个字也没有任何变化。

她那么用力地击破一面镜子,流出那么多血,连地上也还有鲜血的遗迹,却没有在这些碎片上留下丝毫血痕。这面镜子上,偏偏还用鲜血写着四个字。

这些提示组合到一起,已经很明显了。

温顽蜷起袖子,将“开始”两个字擦掉,沾着剩下的血,写下“结束”两个字。

歪歪扭扭,非常难看,但她立刻感觉到穿衣镜上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之前这座穿衣镜和普通的镜子没有什么普通,当四个字被修改后,她的手,却突然可以伸入镜子中。“果然如此……”她感叹一声,撤回手,将左腿先迈进去,然后是身躯,头、剩余的部位……当她整个人彻底消失在镜面中,棕色小屋与穿衣镜都化为乌有。

温顽迈入的另一个世界也是一片黑暗,比之前的更可怕。

之前的所谓黑暗是看不到边际,另一面却连一丁点光也没有,她连自己都看不到。

这种恐怖的环境很容易让人放弃,可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将剩下部分也迈过来。当她整个人都穿越了镜面后,穿衣镜炸开了,但炸开的声响并非从身边传出,而是在她的脑子里炸响。“轰!”温顽整个人都精神了,她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

刺眼的阳光逼得她刚睁眼就迅速闭上。

温暖的光芒提醒她这是现实——这应该是吧?

温顽迅速改躺为趴,慢慢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她背后有一道阴影,温顽警惕地回头,是魏释,他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能出来?”

温顽本来想怼他来着,但是刚醒来就觉得肚子很饿,非常的饿。她顿时没有心情跟魏释嘴炮了,借着最后的理智,一手抄起掉在蒋伯晖肚子上的玉像,一手召唤飞剑,将自己等三人吊起来。很明显,梦魔无法用厉鬼的手段伤害她们,但不代表它不能借用魏释的身体用物理的手段动手。

也许不能吧,但她不敢赌。

孙小乔和蒋伯晖依旧在噩梦中,她偶尔能够听到背后两人发出惨叫。她不知道她们的梦和自己的是否一样,但是这两人可不一定有她的精神素养。变态的素养。

“你放过我吧,我马上离开这里,让所有人离开。”魏释用蛊惑的声音哀求道,“我没有伤害你们,你们晕倒了三天,我根本没有出手……”

“我们晕倒了三天?如果不是我走出来,就会在这里晕一辈子吧?不吃不喝,我们又撑几天?你不动手,我们不还是一样会死?”温顽冷笑一声,“说得好听。”

与魏释对话的同时,她也在躲避他的目光,她可记得自己三人是怎样中招的。

一边说话,她一边伸腿去踢背后的蒋伯晖,如果他不醒,谁来封印梦魔啊?

“喂,喂!”她小声喊,“别睡了,起床了!”

她怀疑自己都能踢断他的骨头了,蒋伯晖依旧不动,没有苏醒的迹象。

睡着跟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