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很年轻,身体不好,脸色苍白,也可以说是病态的惨白。
女的年纪很大,穿着保守且面料比较讲究的衣服。
沈欣媛的目光,停滞在那个方向。
张曼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一惊,差点失声说出对方的名字。
而那边的人,也早已感知到这边的视线。
阮司南坐在轮椅中,身体很消瘦单薄。苍白无力的脸上,略显空洞的眼神,目光微微一凝,便笔直地望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哥哥们的打脸过程》,所以大家别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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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的霸道(1更)
四目相对, 沈欣媛也望向了他。
这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阮司南的长相,和墓碑上孙歆雅的照片很像, 清秀, 眉目如画,五官很立体。
但相较于女人, 阮司南是男人, 骨骼较大,略显英气。
他的嘴角紧抿, 形成阴郁冷淡的色彩,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阴阴冷冷地望着她们两个人, 望着沈欣媛手里刚从张曼那边接过的糕点, 望着张曼指尖抓着的,正要用打火机点燃的纸钱。
他忽然微微皱了眉。
岑凤华也看到了这一幕,当年的女孩虽然已经长大了, 但是她的眉眼,她的五官, 像极了她的母亲。
“沈欣媛!”岑凤华脱口叫出她的名字。
张曼愣了一下,果然她们是被认出来了。
岑凤华冷冷一笑:“好你个沈欣媛,不是让你跟着你妈妈一起从我们的面前消失吗, 你怎么还有脸过来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现场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张曼完全说不出话来,转眼望向沈欣媛,她面容很平静, 好像对于阮司南的出现,早有心理准备。
张曼终于动动唇,趁岑凤华推着阮司南所坐的轮椅,和她们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张曼赶紧说:“欣媛,我们先走吧。今天肯定不是碰面的好时候。”
甚至张曼都不知道,明明已经在孙歆雅真正的忌日时间,往后推延一天,怎么还能撞上阮司南他们?
记错忌日的时间,则更不可能了,沈黛都记得一清二楚,每一年阴历那个时候,是她最为煎熬的几天。
岑凤华也觉得很巧,或者说,她故意想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特地会在每年躲避开他们的目光,偷偷来孙歆雅的坟上上香烧纸钱。
因为有几次,岑凤华都发现,孙歆雅的墓前多了一些别人来过的痕迹。
今天也是意外,本来昨天他们要准时过来看望孙歆雅,阮司南的身体,临时出了一点状况。
也真是巧了,居然真的被他们撞见了惊人的一幕。
岑凤华语带讽刺地说道:“怎么了,沈黛在国外拍戏,所以赶不过来是吗?果然我猜得没错,每一年,沈黛都会来看一次歆雅,但是,以为这样做,就能消除对她的憎恨了吗?”
沈欣媛站着没动,说:“其实这个憎恨,我知道,是没法消除的。我们的来意,也不是因为这个。”
沈黛想要得到心灵上的慰藉,但是她也很清楚,这种事,是阮司南一辈子的阴影,他绝对不会原谅她,沈黛也没有奢望过能得到他的原谅。
……
岑凤华没想到沈欣媛还敢顶嘴,和当年变得不一样了,当年她那么骂她们母女两个,她只敢缩在她妈妈的怀里哭泣,看起来就像一个柔弱的小可怜。
岑凤华才不会吃她们母女这一套,狠着声音说:“那你们现在过来做什么?”
准确的说,她望着她们两个人,说:“还好意思过来?不是觉得愧疚,还能有什么?不是想消除仇恨,还能有什么?路过吗?呵,歆雅她不需要你们来看望她。当年我怎么说过?我说让你们母女两个不要惺惺作态,不要过来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地来道歉。你们还敢过来?”
岑凤华忽的松开轮椅的推手,往事的一幕幕又涌上心头。
当她看到阮司南在清醒的那一刻,最想努力做的事就是,抬起自己的腿,可他抬不起来,只能绝望地望着她的时候。
她的心里,就像被人用血淋淋的双手,撕了一千遍,一万遍。
她说过,骂她们多少遍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她会诅咒她们母女两个一辈子,让她们永永远远得不到安宁,也不会得到超生。
眼看着岑凤华要跑到自己的面前,沈欣媛愣是站着没有动。
张曼急了,赶忙站到她的面前,抬起手臂想要通过此举护住她。
岑凤华一边冷笑,一边说:“怎么了,还想要演苦情戏?”
“你妈妈是戏子,你也跟着和她学,演得挺像这么一回事,楚楚可怜的?”岑凤华一把扯过张曼手里没点燃的纸钱,狠狠地说,“你要谁可怜你?你装给谁看?你是最没事的一个人,我们家司南呢,谁来可怜他?他为了你,为了你,他连双腿都没了。”
这句话仿佛对于阮司南来说,是最不愿意听到的沉痛打击。
他仍然皱着眉,皱得更深了,望向沈欣媛。
岑凤华手里抓着一把之前,指着她笑,说:“他当时,不仅是腿,连命都差点没了。你知道他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对岑凤华来说,简直是一段黑暗无比永远见不到太阳的时光,哪怕现在也是。
她这么爱她的小孙子,不忍心看到他受一点点的折磨,可世间有许多的不公,有些人还跟着自己的母亲愉快地生活着。
“他如果不救你,他什么事情都没有。”
岑凤华气到极致,反而是笑了,眼睛里布满血丝,一把将纸钱,甩在张曼和沈欣媛的身上。
“拿着你们今天带来的所有东西,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别让我看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