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无法得知更多,那就去查一查已有了线索的林家向阳巷老宅。
等云善渊到了福州,她问了不少当地人才找到了这条向阳巷,这条巷子很是普通,周围也并未居住江湖人,其中有一座没有人居住的宅院就是林家老宅。
从令狐冲那里听来的话有些不尽不实,云善渊找了一圈终是在佛堂处发现了一幅有些怪异的佛像图画,墙上的画中达摩祖师组左手放于背后,仿佛是捏着一道剑诀,而他的右手食指向上指去。
云善渊顺着画中食指的所指方位看去,那指的是头顶的屋檐处。房梁是藏东西的好地方,要不怎么会有人把圣旨都放在匾额后。
云善渊跃上了房梁,一番细细寻摸后,发现了一处小洞,而其中是一团红色的衣物。她将这团衣物慢慢抽了出来,看清这是一件袈.裟,从袈.裟的式样质地来看,曾经穿着他的僧人在寺庙中的地位应该不低。
而让云善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她抖开袈.裟后,竟是看到了一套剑谱。
若说在袈.裟上记录剑谱不算奇事,毕竟林家有《辟邪剑谱》不是秘密,但是那八个大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着实让她震惊了。
原来竟是如此!
云善渊先前猜测过很多可能,辟邪剑法究竟有什么缺陷,却没有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武功。她匆匆扫视了一遍剑谱,她发现招式并不高深,而真能让人成为高手的是它的内功心法。
只是,这上面的内功心法不全,甚至有了一些偏差。她暂时说不出是究竟不对在哪里,而她的第一个问题则是,男人想练此功要自宫,那么女子呢?女子是不能练习吗?一套高深的内功心法不该如此,那么又该是什么样子?
云善渊暂且没有答案,而她也看到了袈.裟内侧的绣着的名字‘渡元’。
林远图、渡元,这两人该是一个人。这位渡元又是哪里的和尚?说到和尚难免就想到了少林寺,能够获得如此功法的和尚只怕也不会是无名之辈。
云善渊想着她应该走一遭少林,或是向去过少林的令狐冲打听其中之事。
只是,当下她对手上的袈.裟有些发愁。她本来只想要看一眼就把东西放回去,至于林平之到底能否找到此物,这些都与她无关。
可是,如今她看出了这套剑谱存在问题,而且还是一套让人先要自宫的功夫,林平之又是遭遇了灭门之祸,她留下这套剑法真的好吗?
就在云善渊有些犹疑的时候,她突然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有人来了。
她从佛堂的窗户纵身跃了出去,以轻功急速地离开向阳巷,但是一道犹如鬼魅的身影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即便相隔着一些距离,云善渊却是直觉地感到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跟着她的人武功在她之上。
她行走江湖遇到了不少武功比她高的人,但唯有一次与现在的感觉相似,就是在她与薛衣人对战的那一夜,是一种被冷静的疯子盯上的感觉。
云善渊在风中听到了一阵环佩叮当声,然后那女人笑了起来,似是比银铃更加动听悦耳。此番笑声,堪比石观音。
也就是随着笑声落下,女人说话了,“今日,你是逃不了了,谁让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取了不该取的东西。”
云善渊左手还攥着袈.裟,看来这女人也是为了袈.裟而来。只是,女人的武功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要一套有缺陷的剑谱,当然她不一定知道这是有缺陷的剑谱。
“前辈,此套武功并不精纯,既是你想要,晚辈也不会私藏。”云善渊说着就将袈.裟朝后一掷,袈.裟在空中铺了开来,却是没有拦住女人的来路。
“哎呀,我不喜欢前辈这个称呼。我有那么老吗?”女人此话一出,她便是对着前方的云善渊出掌。
阴毒的掌风扫向云善渊的后背,虽然云善渊避过了这一掌,然而却也意味着今夜不能逃只能战。
云善渊终是回头看清了女人,女人美得像一个仙子,宫鬓堆云、双眼含媚、嘴角有这勾人魂魄的笑容,仿佛不论男女都会沦陷在她的裙摆之下。
但是,云善渊却拔.出了剑。她可以确定不论她看着多像不似凡人的仙子,此人的心已经疯了。
女人见到云善渊拔.出了剑,她的表情也是骤然变冷,“你竟是能抵住迷魂慑心催梦大法,如此说来,你就更不能活着了。”
云善渊研究过九阴真经中的摄魂术,对于摄魂一道,她从皮毛到精通,虽然不敢说世间有谁可避过她的摄魂术,但能说她可以看破世间的摄魂术,因为心定则万物静,心清则万物明。
“这是前辈为自己找杀人的理由吗?”
女人娇笑了起来,她的语气却是冰冷,“没错,我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福州城的王森记里,王怜花看着有些乌云密布的天空,很快就要下大雨了,不知为何今夜他总有些心烦。
此时一位下属敲响了王怜花的房门,“公子,夫人来福州了。”
“母亲来福州了?”王怜花却是皱了皱眉,福州之事并困难,王云梦为何来此走一遭,看来也是对林家的辟邪剑法起了好奇心。
说到好奇心,王怜花突然想到了云善渊。
最初两人会一同来福州,可不就是她因为对林家的剑法有所好奇,而她与令狐冲有过接触,是否知道了林家老宅的秘密?
王怜花心头一颤,千万不要那么巧,让这两个人遇上。万一遇上了,那真是非死即伤。这两人不管谁出了事,他都……
“既然母亲来了,福州之事便不成问题。”
王怜花的语气淡淡的,可是他的心已经悬到半空中。“我已知晓了任我行的下落,就先离开了,若是母亲问起,便说在洛阳再见。”
王怜花说完这句,先是回到卧室翻出了一个包裹,然后就头也不回地钻入了夜色之中。
骤雨急至,王梦云并未因为大雨而停下击杀云善渊,她也许没有非杀此人不可的理由。
此人蒙着脸,她也看不清容颜,不会是因为比她美而让她下了杀心。此人剑法高超,再过十年必然胜于她,可这也不是非杀不可的理由。此人没有藏着辟邪剑谱,剑谱到了她的手里,似乎又少了一个杀人理由。
可是,对于云梦仙子来说,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云善渊已经与王云梦对战了半个时辰,与这样一个怀着必杀之心的高手对战,越是往后继续下去,她必然会受伤。只是并非她要战,而是对方不见她死则誓不罢休。
如此,她只能继续挥剑,直到双方其中一人重伤或死为止。
大雨中,剑光与掌风相冲到了一起,让黑沉沉的雨夜显得更加的可怖。
王云梦眯起了眼睛再度出手,正将那江湖至毒的暗器天云五花绵向云善渊掷去,而云善渊也在这一刻,意图借着王云梦出手的当下,将长剑划破王梦云的脖颈。
可谓是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水蓝色的身影从远及近的飞速窜了过来,正欲挡在两人之中。
王云梦只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背对着她,冲着云善渊而去,该是意图为其挡住暗器,她在心中冷哼,天云五花绵既然出手,那么就必须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