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2)

终究,他还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玉烟醒来的时候,帐中有一股暖香,清清甜甜,像是自己还在玉府未嫁时,早上院子里的桃花传到房中的香味。

她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又回了冥司,想来是宗元已经和宁无做成了交易,她这条命才得以保下来。

想到这里,她不由苦笑一声,似乎这些年自己总是筹码。

但,若是没有在意这个筹码的人,旁人又怎会来抓。

她不知道,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帝妃醒了。”有懂事的宫人立刻前来伺候。

她撑着身体坐起:“我怎么回来的?”

宫人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她想了想又问道:“帝君呢?”

宫人道:“刚传来消息,帝君身体欠佳,需要闭关一阵子。”

“闭关?”

“是,帝君本就身体一直未恢复,前日归墟一战又损耗了许多,所以得闭关修炼。”宫人回道。

“哦。”她知道,他也许是不想见。

如此也好 ,否则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因为宁无的闭关,冥司的事情全部由十司联合代管,玉烟回来后也没被再送走,而是另外安排了宫殿住下,而且没有允许,旁人也不得来看。

这种做法 ,既是保护,却也像囚禁。

玉映身体恢复后,带着阿灼前来,她见到玉烟时,玉烟的肚子已经看起来有五六个月大了。

玉烟逗弄了一下阿灼,玉映便让人带着她去吃点心,然后和玉烟说起了体己话。

“双生子就是不一样,这才三四个月,姐姐你这肚子就有人家六个月的大了。”玉映感叹道。

玉烟看着隆起的腹部:“是大许多的,而且他们很能吃,我最近每天都吃六七餐才行。”

玉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你也不能吃太多,否则将来生产,恐怕难生。”

玉烟笑道:“我知道,医仙都嘱咐过。”

玉映看了看四周:“宁无还在闭关?就没有出来看过你?”

玉烟点了点头:“没有,不过这样也好,否则见了,也不知说些什么。”

“那孩子生下来之后呢,你有没有想过?”

玉烟沉默了一会儿:“回玉衡山吧,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如今我虽然名义是冥司帝妃,被锦衣玉食的照顾着,但这几月却全都在这个宫殿里,除了你,也无人来探望,他们的意思很明显了,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就行,其他并无所谓。”

玉映其实也看出冥司的用意了,双生子他们肯定是不会放弃的,所以他们会好好养着玉烟,但因为没有留她在冥司的打算,所以又在感情上对她生疏。

其实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免得将来要断不断的。

“不要光说我,我听说神君杀了神母元君然后自毁了元神,可有此事?”玉烟好奇问道。

玉映讶异道:“你竟然消息闭塞到如此,这都是几月前的事了,神君用你换宁凝,其实并不是为了救宁凝,而是为了亲手杀她,他用你换人,就是担心宁无真的将神母元君交给九重天,有了宗延庇护,神母元君肯定会留下一命。”

玉烟听完一惊:“这是为何?竟要亲手杀了相伴数万年的发妻,神君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人阿。”

玉映道:“谁知道呢,也许是他早就知道了一切,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妻子回心转意,谁知还是没有等到结果,最后还被三界耻笑,我有时候想,如果当初他直接对神母元君说明自己对她的情感,而不是默默藏在心底,这样,不管神母元君接不接受,他都可以早做打算,也不至于后面疯魔。”

她其实话里有话,她希望姐姐不管对宁无有没有感情,都勇敢的说出来,否则两人这样互相不说明白,将来肯定会痛苦。

玉烟也听出来了:“是啊,早点说明白就好了,就不用折磨那么久。”

玉映走后,玉烟独坐了许久,然后对身边的宫人道:“去和帝君通报一声,就说我要见他。”

“回帝妃,帝君在闭关。”宫人为难道。

“那就让人去他闭关之处通传。”她依旧坚持,宫人这才前去。

宁无是一个时辰后才来,三月不见,他成熟了许多,愈发的有一个君王的威严和气势。

宁无先在窗外站了一会儿,虽玉烟以为宁无从未来过,可其实是他夜夜都来,安静的,无声无息的,看她是否安好。

“你找我?”他走进房中,在她对面坐下。

玉烟让宫人都出去,独留他们两人在房中。

她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宁无却已经开口了:“你是不是想问孩子出生后,我们俩之间什么打算?”

玉烟听他直接问,知道他也是在考虑这件事的。

“嗯。”她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些时日……”

然而,还未多说什么,宁无却打断她的话:“这些时日,我也想了许多,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是误会,后来我才知道那不是误会是错误,一开始,就是我错了,错不该拿无辜的你做赌,也不该在婚后那样对你,让你对和我在一起的生活心生恐惧,以致后来你无望,怀了孩子也不愿留下,又疑我对你家人的关心,绝望跳潭。”

说到这里,他声音有些低沉,显然是这些事依旧是他心中难过之事。

随后,他继续说着,只是声音有些发紧:“但是,孩子又是无辜的,我膝下也无子女,所以我自私了些,将你强留在此,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要求什么,待孩子出生后,我会写下和离书放你走,如你所说的那样,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他说的这样平静,就像是在说着一件与他并不相关的事,可内心里,每字每句,都那样艰难。

玉烟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半晌才道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