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如今他的病眼看着就要好了,就忍不住想去拍拍廉君的马屁,看看廉君还有没有在生气,顺便想找廉君要个假,去找时纬崇谈谈徐川的事,当面探探时纬崇的口风。

到书房的时候,廉君正在和卦一等人说话,房内气氛有些沉,似乎是聊的话题不太愉快。

时进见状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扰,和开门的卦二打了个招呼后就准备原路返回,过会再来。

那边廉君却已经注意到了他,摆手示意卦一谈话暂停,在门内唤道:“时进?”

时进停步,见已经被发现了,就又转了回去,站在门口朝廉君笑了笑,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忙,我一会再来。”

“不用,进来吧。”廉君让卦二放他进来,示意了一下沙发,“坐,先在一边听着。”

时进于是老老实实坐过去,乖乖坐旁听状。

廉君让卦二给时进上了杯喝的,还把自己的毯子让给了时机,这才继续和卦一谈事情去了。

房内其他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一眼,默契装瞎。

他们谈的是陈清的事情,通过这几天的调查,卦一已经基本确定了陈清家人的下落,随时可以去救人,但新的问题出现了——救孩子很简单,救被控制的陈清却有点困难。

目前的情况是,陈清的孩子们是被单独关押在外的,守着的人不多,救起来比较简单,但陈清却是被控制在了敌人的老窝里,要救的话,必须深入敌营,比较危险。

这次想通过陈清算计廉君的幕后黑手也已经确定,是已经没落的合法暴力组织黑玫瑰。这个黑玫瑰以前很强势,属于可以和灭平起平坐的大组织,背后还有官方人员做靠山,但几年前黑玫瑰的靠山倒了,自身又因为挂牌之后还一直做一些灰色生意,被官方收拾了几次,限制了发展,渐渐地也就没落了。

这黑玫瑰也是奇葩得很,没落之后不想着收拾好烂摊子休养生息,却把没落的原因一股脑地怪罪在了廉君身上,觉得是廉君勾结官方,搞倒了他们的靠山,破坏了他们的生意,总想着要找廉君报仇。

廉君这些年没少被黑玫瑰针对,但每次黑玫瑰都没得逞,还总被廉君找机会针对了回去。这次陈清的事,算是这些年黑玫瑰针对廉君针对得最成功的一次了。

“先安排好人手,做好救小的准备,陈清那边再从长计议。”廉君用一句话快速结束了谈话,示意卦一等人散了,然后滑动轮椅来到时进身边,伸手摸上了时进的额头。

时进正在思索怎么救陈清的事情,身体不知不觉歪在了沙发上,完全没注意到大家都已经散了,此时被摸了额头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侧头朝沙发边看去。

廉君顺势收回手,扫一眼他苍白的脸色,问道:“今天怎么样?”

“还行,没再烧起来,头也不那么晕了。”时进回答,坐起身后先拿起毯子盖回了廉君腿上,然后问道,“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廉君看一眼腿上的毯子,声音缓了点,不答反问:“你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也不全是……这不是快到午饭的点了么,我来等你一起吃饭。”时进回答,总觉得廉君今天的语气格外温和,却也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廉君体贴自己这个病人,转而问道,“陈清那边遇到麻烦了?”

“不是大麻烦。”廉君回答,又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确定真的没有再发热之后收回手,滑动轮椅侧身,说道,“去餐厅,该吃饭了。”

时进被廉君这个“二摸”摸得有点愣,傻了会才站起身,主动扶上廉君的轮椅,在心里美滋滋问小死:“廉君这么关心我,是不是代表他已经不生我气了?我大哥闹的乌龙也已经翻篇了?”

小死没有说话,只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时进却觉得它是赞同了自己的话,越发美滋滋了,忍不住碎碎念着和廉君说起了生病这几天龙叔的种种恶行,看起来倒是精神了许多。

……

午餐菜色丰富,味道比平时的稍重一些,时进吃得很开心——这几天他天天被龙叔按着吃那些味道寡淡的病号餐,简直是生无可恋,今天终于吃了点别的,可算是把嘴里那点药片苦味给冲了下去。

把最后一块孜然羊肉片塞进嘴里,时进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感叹说道:“还是肉好吃,唉,我都好久没吃羊肉了,对了君少,我出任务前你不是答应我,等我回来要请我吃烤全羊的吗,羊呢,你不会是要反悔吧?”

廉君喝水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见他一脸的理直气壮和隐隐控诉,慢慢把水杯放了回去,回道:“我不欠你的羊肉。”

时进听他语气不对,被肉养飘了的胆子嗖一下落回了实地,规规矩矩坐好,僵硬地转移话题,问道:“君少,陈清那边你准备怎么办?真的要去敌人老窝救人吗?”

“……不去。”廉君垂眼不再看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回道,“黑玫瑰的新任领头人性情狠厉,最是不喜欢被人压制,直接攻他大本营,他很可能会鱼死网破。想安全救陈清,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再让黑玫瑰再放陈清出来一次,一个是直接谈判。你觉得哪种方法比较合适?”

时进听得皱眉,毫不犹豫回道:“再引黑玫瑰把陈清放出来一次这法子比较好,以黑玫瑰现在的情况,去谈判他们很可能会狮子大开口,提些根本不可能达成的要求,最后还很可能会摆我们一道,拿了好处却不放人。”

廉君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话,滑动轮椅说道:“去休息吧,陈清的事有卦一他们处理,你好好养病。”

见他要走,时进忙狗腿地上前帮他扶住轮椅,讨好说道:“那君少,我现在病差不多好了,能不能稍微出去一下?”

廉君皱眉:“你想去哪?”

“去找我大哥。”时进回答,又补充道,“我有点事要和他说……家事,比较重要的那种。”

廉君拦停了轮椅,滑动轮椅侧身看时进。

时进忙蹲下身把廉君的手拉起来,碰了碰自己的额头,保证道:“我真的已经不烧了,也不觉得头疼了,你就让我去吧,我尽量早去早回,可以吗?”

廉君手臂一僵,没有抽回手,反而顺着他的动作细细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本想拒绝,见他眼巴巴望着自己,最后还是妥协了,说道:“让卦二送你去,晚饭前必须回来。”

“君少你太好了!”时进连忙拍马屁,还倾身抱了廉君一下,抱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察觉到廉君僵了身体,咽了咽口水,尬笑两声退开身,不敢看廉君,对着地面说了声“我去找卦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

卦二被迫放下手头的事,出门给时进当司机。

“你这家伙真是……”卦二发动汽车,侧头看了时进好几眼,小声嘀咕,“你到底给君少灌了什么迷魂汤……”

时进正在系安全带,没听清他说什么,侧头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卦二看着他因为生病而显得蠢兮兮的脸,叹了口气,摇头,“也许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时进怒目而视:“你才傻,你莫名其妙骂我做什么!”

卦二:“……”突然觉得心好累。

……

工作日的下午,时纬崇肯定是不在家的,时进先给时纬崇打了个电话,确定他正在公司办公之后,让卦二直接把他送去了时纬崇的公司楼下,然后在公司楼下又给时纬崇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