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皇上对瑾王,到底是不如自己的亲儿子更上心一些。
“有劳两位久候了,本王这身子不争气,倒是劳烦安小姐了。”
瑾王的声音很清凉,声线也是很干脆,听起来,很悦耳。
只是声音里似乎是少了什么,总觉得,太过寡淡了些。
“殿下客气了。您的身分尊贵,我们在此等候,也是应该的。”
瑾王淡淡笑了,那眉梢处微微一动,整个人就像是那风雨中微颤的海棠花一样,看起来明明就是极其艳丽的,可是偏偏又多了几分的凄凉之感。
安潇潇看得简直就是痴了!
瑾王的相貌,无疑是极美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的病态美,竟然也可以这般地销魂!
简直就让她忘记了今天来的目的了。
安潇潇在哥哥的轻咳中回神,然后笑得很尴尬,“殿下,可以开始了么?”
瑾王愣了一下,对上了安潇潇清亮而明媚的眸子,一时竟有了片刻的失神。
安潇潇给瑾王把过脉之后,又站起来,仔细地观察了瑾王的面色。
“殿下可是心口处常有疼痛,或者是憋闷感?”
瑾王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后笑笑,“的确是会有这样的症状。”
“瑾王殿下之前曾受过伤?而且是很严重的伤。”
前半句还在问,后半句就成了肯定句了。
瑾王没有说话,安潇潇却是在屋子里开始走来走去了。
“殿下的伤是旧伤,应该也有些年头了。殿下的身体一直不好,与这旧伤也有些关系。”
瑾王的脸色微暗,“都过去这么久了,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安小姐,你觉得本王这身子,还能再活几年?”
一个风华正茂之人,就这么坦言自己命不长久,可见,瑾王的心理素质,也是极其强大的。
“殿下,您的旧伤虽然严重,目前也的确体虚,可是,倒也不至于到了那个地步。只要您好好配合,想要长寿,也不是不可能的。”
瑾王却笑着看向了安子轩。
“你这个妹妹,果然是会说话。其实,不必这样安慰我的。”
安潇潇怔了怔,还是走一桌边,快速地写下了一张方子。
“按此方拿药,一日两次,皆在饭后服用。连用七日之后,我再来请脉。”
瑾王看她认真了起来,也不再多话。
安潇潇又留了一个小瓷瓶,“这里面是玉露丸,可以缓解您的心疾之症。每日一颗,七日后,我再来看是否需要调整药量。”
“多谢。”
安潇潇抿唇笑了笑,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什么,“其实,瑾王殿下不必如此客气的,我记得,小时候,我们还常常在一起玩耍呢。”
瑾王的手微微紧了一下,安子轩连忙附和道,“不错。当时大家都还年幼。我们兄妹二人,可没少给殿下添麻烦。”
瑾王淡笑不语。
从瑾王府出来,安潇潇总觉得那位瑾王有些怪怪的。
李庭希和哥哥都说自己小时候爱粘着瑾王殿下,总爱跟在他身后跑,自己的记忆,虽然是模糊了一些,可是也的确记得,小时候常常被一位小哥哥抱着。
难道就是瑾王?
不过,若是如此,那瑾王对自己的态度,又为何如此呢?
安潇潇想不明白,安子轩也没有为她答疑解惑的意思,一路上无语。
原本是想着回巫族一趟的。
可是因为要给瑾王殿下调理身体,也就等于是将自己给困在了京城。
安潇潇心中有些焦急,可是这样的大事,又不敢轻易地去交付给别人去做。
思来想去,只能求到哥哥这里了。
安子轩听完她的话,倒是二话没说,当即便答应了。
事关母亲的生死安危,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现在担心的是,哥哥你能不能顺利地进入巫族地聚居地。南疆的国师就是师兄乌昊辰。要不,哥哥去南疆找他帮忙?”
“不用了。他不在,可能有些事情才好办。你放心,既然我们的身分都揭开了,我想,巫族的那些长老不可能会装作不认识我的。再说,我身上也有巫族人的血脉,说不定,以后我的孩子,也会有特殊天赋呢?”
就好像是乌昊辰,明明其父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巫族人。
可是偏偏他的身上,就有着极佳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