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婆子拿着一件儿较为普通的斗篷过来了。
“先给世子披上吧,免得再受了凉。”
福安堂这边儿一听着了信儿,立马也就坐不住了。
老夫人有心与冯夫人交好,自然就立马命人去备了热水,然后再带着冯知良去了前院先沐浴更衣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冯夫人这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了。
“瞧瞧这孩子,就是有些毛毛燥燥的,给老夫人添麻烦了。”
“冯夫人客气了。老身瞧着知良这孩子就不错,只是心性还是太浮了些。”
“老夫人说的是,这不是嘛,这几天老爷请了几位学识渊博的先生,正在给他授课呢。这是听闻我今日要过来给您请安,非要嚷嚷着过来呢。”
这话,已经是说地很明显了。
老夫人笑了笑,“之前我们侯府与肃国公府原本就是差一点儿就成亲家了。只是没想到,唉……”
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冯夫人自然也是心中有数。
“潇潇这孩子看着不错,可惜了,与宥策退了亲事。只是不知道,老夫人以为,两家是不是还能再续良缘?”
老夫人摇摇头,“不说那鲁宥策之前与安美妍差一点儿成了亲。单说皇上降下的那道旨意,也是万无可能了。”
老夫人自然不肯说,是安子轩不乐意了。
不然,她这一把年纪了,岂不是连个小辈的主都做不了了?
“这话倒也是。实不相瞒,我们家知良呀,自打第一次见了潇潇呀,这魂儿都没了。这么些日子了,府里头的那些个小丫头们呀,他是一个也不愿意再碰了。”
冯知良之前行事有些荒唐,这事儿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冯夫人索性也不瞒着,如此挑开了,倒显得她真诚了。
“我细问之后,才知这孩子是看上了你们家的潇潇。说实话,晚辈也觉得今日这话是唐突了。可是这府上,眼前不就是您一位长辈在吗?您给拿个主意?”
自打安潇潇回来之后,这府上真正把老夫人当成了一个敬重的长辈的,那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安子轩回来了,对她的态度也还算是恭敬,可是,总体而言,老夫人在这府里的地位,可是下降了不少。
所以,如今听闻冯夫人这般地捧着她,老夫人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冯夫人,实不相瞒,潇潇这孩子的性子吧,随她娘了。可是别扭的很。”
冯夫人顿时了然。
当年,这位老夫人对于靖安侯夫人,可是极其不满的。
中间没少生出事情来。
甚至还曾当着他们夫妻的面儿,就要再给侯爷娶平妻的。
当然,这件事情,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直到后来,靖安侯夫人生下了嫡长子,这老太太才算是消停了一阵儿。
听现在老夫人这语气,似乎是对安潇潇极为不满。
不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在冯夫人看来,冯知良娶安潇潇,图得那就是靖安侯府嫡女的一个名头。
当然,还会有无比丰厚的嫁妆。
靖安侯膝下只此一子一女,再无旁人,且听闻靖安侯早年对这个女儿极为宠爱,谁若是娶了她,那定然是要赚大发了。
冯夫人心里自己有自己的小盘算,自然是不可能说与老夫人听的。
“瞧老夫人说的,那潇潇的性子再别扭,不也是您府上的一个小辈?再说了,其实吧,晚辈还是挺喜欢这个丫头的。之前她又曾救治过我的女儿,所以,将来潇潇嫁过去,我必然也不会亏待了她。”
老夫人愣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道,“不对呀。你们家知良,不是已经许了与凤家的亲事了吗?”
冯夫人的脸上一阵尴尬,这老太太,怎么突然又想起这一出了?
眼神暗了暗,随即,还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不瞒您说,我们家老爷呢,有心要抬举一下那个庶三子。如今呢,他得了贾学士的青眼,所以,老爷想着也给他物色一门好的亲事。再说,当时我们与凤家订亲,也未言明,所以,老爷的意思,是将这亲事,落到老三的头上。”
老夫人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不怕您笑话,这嫡母呀,也不好当。老爷的意思呢,反正订亲的凤家,也只是护国公府的旁系,严格说来,这门第也不高,所以,才想着许配给老三。这不是嘛,正等着我将知良的亲下订下来,就好一起办了。”
“这话倒也有些道理。”
老夫人点点头,凤家虽然是依附于护国公府,可到底也只是一个旁系。
冯知良又是侯府世子,便是这一辈子没出息,可是家里的富贵自是不愁的。
不过,老夫人不知道的是,如今凤之南的前途一片大好。
冯夫人避开这些不谈,分明就是怕老夫人会多心了。
“此事,我会与子轩商议一下。我想,这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子轩也是不会反对的。”
有了这句话,冯夫人自然是分外欢喜。
“老夫人乃是府上最为敬重的长辈,只要您点头,晚辈们哪有说个不字的道理?历来都是长辈做主,这件事情,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