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旁敲侧击。
再比如说,想法子套出一些消息来,或者,去到一些,外人不可能去到的地方。
正好,可以让安美华,来试一试这位四殿下。
李庭玉在花厅里坐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了,也不见安潇潇过来,面上已隐隐有些不悦了。
自己乃是皇子亲贵,哪家的姑娘一听说他到了,不得赶紧巴着赶过来请安献媚?
这个安潇潇,倒真是与众不同。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安潇潇的样貌,生地那真叫一个漂亮!
当初鲁宥策不娶正牌的大小姐,却偏要娶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安美妍,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眼瞅着一盏茶见底了,还不见人来,李庭玉真心有些不耐烦了。
便是再貌美的姑娘,也不过是一女子,有什么资格,能让他堂堂皇子,等了这么久?
虽然想要发飙,可是想到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也只好再忍了忍。
思索间,抬头瞧了一眼这花厅的装潢摆饰,心间不由得生出一股恶气。
他日自己将安潇潇迎回宫中,再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定然要让安潇潇独处冷宫,让她天天盼着自己去宠幸她才过瘾。
“民女给四殿下请安。”
李庭玉一抬头,看到了一张略显稚嫩的脸。
不及安潇潇的美貌,也没有安美妍的妩媚,不过,倒是有着一种荷花的清香气息。
定睛一瞧,可不就是那日自己所见到的女子?
李庭玉唇角微勾,心内不由得升出百般鄙夷,这等粗鄙的女子,竟然也胆敢公然地来勾引他了?
“你是何人?”
“回四殿下,民女是安家三女,听闻四殿下驾到,祖母派民女前来迎接贵客。”
“安潇潇呢?怎么不见她来?”
安美华故作为难,然后有些尴尬道,“这,大姐姐素来喜静,不爱热闹,也不喜应酬,所以,怕是要再等一等了。”
言外之意就是说,你四殿下也不过是一介外人,在安潇潇的眼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就安心地再等着她愿意出来吧。
李庭玉心头不悦,不过也不想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再等一等。你叫什么名字?”
安美华一喜,总算是问到她的名字了,“回殿下,民女安美华。”
李庭玉点头,眸光来回地动了几下,“你之前也是一直住在侯府的吧?”
“回殿下,正是。”
“如此,你对靖安侯府,也是相当地熟悉了?”
“是。”
“好,坐在这里,也是无聊,你便陪本宫走走吧。”
“是,殿下请。”
安美华心里头这个激动呀,恨不能一直在园子里头逛,让安潇潇一会儿过来也见不到四殿下,如此,她才觉得解气了。
“听闻贵府最奢华的地方,便是碧园了?”
“回殿下,正是。听闻我大伯对大伯母十分宠溺,但凡是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会先紧着大伯母来赏玩。也因此,碧园也保留了不少的新奇之物。”
“哦?那你倒说说,有何新奇之物呀?”
“比如说南疆的美玉,南海的珍珠,贝壳等物穿成的珠帘、风铃。听闻,当年大伯母抚得一手好琴,大伯心疼大伯母的手指,还特意命人去海里寻了玳瑁,然后做成了义甲。”
“呵呵,此事本宫也曾听闻。靖安侯宠妻如命,京城上下,尽人皆知。”
看到四殿下不以为意的样子,安美华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并没有引起四殿下多大的兴趣。
轻咬了一下嘴唇,眼睛一眨,“那四殿下可知,我大伯母何故能得大伯如此宠溺?”
安美华这话,自然引起了李庭玉的兴趣。
“还请三小姐明示。”
安美华一看到四殿下竟然对她微微笑了,这心立马就跟着砰砰地跳了起来。
强自按捺下心头的激动,让自己笑得尽量更完美。
“其实,听闻我大伯母出身平凡,当年我大伯受伤,被一渔女救起,之后,两人便私订了终身。后来,我大伯伤愈,便在村民的见证下,拜了堂,成了亲。再然后,便将她带回了京城。”
李庭玉点头,“此事,本宫也知晓一二。只是,有关靖安侯夫人的身世之说,众说纷纭,有人说其是渔民出身,也有人说其是落难千金,幸被靖安侯所救。凡此种种,数不胜数,只是,靖安侯夫妇,却从未当从提及。”
“正是如此。而民女所说的,乃是从我祖母那里听来的,应当是错不了的。”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说出来的消息,才是更为可信的。
李庭玉只是多看了她两眼,当年老夫人不喜欢靖安侯夫人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而且,只怕他知道的一些陈年旧事,比这位三小姐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