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得,桂花树,难为冰儿还记得奶奶的喜好,这样的屋子,好像有钱人家住的屋子啊!”老太太叹息。
“娘,我们现在也不穷,冰儿会赚钱了,听说他的字画在京城也卖的很好,咱们家的钱,可都是冰儿赚回来的。”花氏笑盈盈的说道。
她还记得以前老太太骂自己儿子没本事赚不回来钱的话。
老太太看了花氏一眼,这女人,还记得自己说冰儿那些话呢?
“你这性子就是这样,改不了。”老太太无奈的说了花氏一句,倒也不恼。
“没办法,这么大岁数了,改不了了!”花氏淡淡的回了一句。
凌沙好笑的看着花氏和老太太,“奶奶,伯母这性子,你没发现,跟阿宴很像吗?”
“是有些像。”老太太轻笑,叹息了一声。
花氏也笑了,“养儿肖母,这是常态。”
众人都笑了起来。
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凌沙和翠烟给老太太把东西都整理的放在柜子里后,一家人才在老太太的屋里摆了饭,为了陪老太太。
饭前,卢氏给老太太介绍了一下家里的几个下人,几个人也恭恭敬敬的给老太太磕了头。
老太太竟然每人还给了一串钱的赏钱,看来是中午就准备好的。
何婆婆三个人恭敬的接了,说了谢谢老夫人。
白老太太顿时感觉这一生过的满足了。大户人家,只有主人才会给下人打赏钱这事,她是知道的。
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过上给人打赏的日子。
婆婆他们回后院去吃饭了,凌沙和白宴冰花氏几个人陪着老太太吃饭。
“辛苦沙儿了,没想到一进门就能吃饭。”花氏一边吃,一边笑眯眯的夸赞了凌沙一句。
“没事,伯母,我们收拾完奶奶的屋子,正好阿宴去接奶奶,我烧饭,不耽误。”凌沙笑笑,给老太太和花氏一人舀了一碗鸡汤。
至于里边的鸡肉,凌沙都捞了出来,切成了小块,另外拌了蘸料,蘸着吃那鸡肉,也是一道菜,很好吃,白宴冰也吃了不少。
吃饭间,花氏突然想起一事来,告诉了凌沙和白宴冰。
“今天娘去看你们师伯,碰到了白喜竹带着杜桃花去找你师伯把脉了。”
凌沙诧异,“把脉?怀孕了?”
“没有,你师伯把完脉,说不是怀孕,只是寒湿带下,宫冷畏寒,给他们开了五副药调理,并且嘱咐她忌一个月房事。”
“那两个人是不是很失望?”凌沙失笑的问道。
花氏点了点头,笑了笑,“是啊,杜桃花当时那表情,都快哭了,还直嚷嚷着她怎么可能不是怀孕呢,说她这几天奢睡,还恶心了。你师伯就无情的告诉她,她奢睡只是因为身体里阴阳不协调加上她体虚造成的,而恶心只是因为她总是饮食不正常引起的胃部反应。”
“哈哈哈哈,活该,看来,她这一出,闹的白家二老激动不已了。上次把脉,我就告诉过她,她宫寒气血虚,还有妇科病,要多补、勤洗、忌房事,看来,她是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说完,凌沙无奈失笑,摇了摇头。
凌沙这话说完,白宴冰的脸色微微红了红,老太太和花氏倒是笑了笑。都是成过亲的女人,谁还不知道男人们一旦开荤后,对那事的贪婪呢?何况,处在杜桃花那样的境地,身后还有个小妾杜娟娟等着,她肯定是不敢跟白喜竹断了房事的。
“娘,他们看到你了吗?”白宴冰担心的是这个。
“看到了,不过,我就是在柜台那边买药,他们出去之前,我并没有到你师伯那里。后来,中午我们也是和师伯去外面酒楼里吃的饭。不过,当时确实能看的出来,白喜竹对杜桃花前后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那五副药,花了一两多银子,白喜竹也是付的不甚痛快。”花氏说完,无奈摇了摇头。
“算了,伯母,他家的事,我们不管,也不要去外边说,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今日杜桃花回来,在那个家里,怕就是不会好过的。那文氏,可不是个善良的。”凌沙笑了笑,不想再说杜桃花和白喜竹的事情。说起他们,就会让她想起另一个让她恶心倒胃口的杜娟娟。
花氏似乎也明白,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说了一些华大夫的事情,并说了华大夫六月底到期后,会先来家里住一阵子再离开。
凌沙和白宴冰点头,说正好师伯来了他们有事找他谈。
花氏点头。
饭后,花氏陪着老太太在院子里走走,消食,凌沙和白宴冰回书房里商量事情去了。
对于这一次再见到老太太,花氏心里突然什么恨的感觉都没了,自己如今也没有爹娘,就把老太太当成一个娘般的,伺候了起来。
“这些花真好看。”花田边,两个人顺着白宴冰留出来的小路一边慢慢的走着,老太太一边赞叹着。
“是啊,花籽都是沙儿给的,没想到种出来这花还很好看。”花氏笑笑。
“以前的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那时,我也是年轻气盛,如今想来,我也很不理解那时的自己为什么总是要为难你呢?”老太太提起了这个话题。
花氏心里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嗯,我没有怪您,毕竟,那时候我也确实笨了一些。要不是我太固执,项和也许不会出事。”
老太太神色也淡了一些,长久的沉默之后,叹了口气,“算了,也该他那个命数吧!”
婆媳之间,这一次相处,说开了一些话,倒是好了很多,都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花氏陪着老太太转了一会,就把她送回了屋里,生怕她累坏。
书房里,因为没有了床,白宴冰睡觉的东西都挪到了窗边的软塌上,晚上白宴冰就在软塌上休息了。
空出来的地方,白宴冰也不打算放床了,打算按地方大小做一套柜子,放一些他和凌沙贵重的东西,要上锁的那种。
凌沙让他做成那种一层一层可以取放隔板的,到时候可以随着东西的大小随意的挪动隔板。
凌沙说了一遍,白宴冰就懂了,记在了要做的东西的清单里。
“你去接奶奶,怎么走了那么久?”凌沙好奇的问道。
白宴冰的神色淡了淡,“二婶为难,不让接走,一直在那哭,后来还是宴宁把二叔找回来,才顺利带奶奶离开的。”
“她是怕我们把老人接走,她以后再没有油水捞吧?你二叔那个人,我有一些了解,我觉得,这应该是他们夫妻商量好的戏码吧,你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凌沙好奇的问道。
“他们能求什么,不过是要些钱财罢了,我给了他们二十两,以后除了奶奶去世的大事上,我们和他们再不会有任何的往来,当时很多村民们都看热闹呢,人们也都听到了二叔的话。”白宴冰神色有些冷。
凌沙听了,失笑,“还真是目光短浅,他们就为了眼前那二十两银子?真是愚蠢,奶奶很生气吧?”
“嗯,当时奶奶气的骂二叔被二婶教坏了,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事,怕是二叔的主意。”白宴冰叹息了一声。
“你三叔什么态度?”凌沙问道。
“三叔连面都没露,等着他找上门来再说吧,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白宴冰对这些亲戚也有些无奈。
凌沙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算了,谁家没几个渣亲戚呢,你做的对,这样的亲戚,能用钱解决了,以后也省心,好在他们胃口不大,二十两就能喂饱。”
白宴冰想到二叔那性子,张了张嘴,最终没把心里话说出来。他那二叔,怕是会没完没了的,这次是用的上次老人从他们家里搬出来,这次又搬回去,折腾的是他,要了二十两。下一次,不知道还会找什么借口。
不过,目前再怎么想也没用,事情到了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好在自己是村长,他们总会有求到自己头上的事情,他就看着他们要如何低头。
想到那个不成器的二叔,白宴冰冷哼了一声。
之后,凌沙也没再说话,让白宴冰拿出她给他带着的药,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抹了一次药。
“过几日,我帮你扎针疏通一下气血和脉络,有助于伤口的恢复。”凌沙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说道。
“好。”白宴冰点头。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会事情,白宴冰才起身去把凌沙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