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点了点头,“大夫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只要能找出我的病因,给我治好了,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大夫知道的。”
“是,老夫人!”吴婆子赶紧应了一声。
凌沙又去取了两根长针,消了毒,一边听吴婆婆说话,一边继续用长针试探更深层次的东西。
她是学过西医临床的人,对于人身体的构造和各个器官,身体的筋脉,穴位都有一定的了解,她知道,置这种半瘫情况的,有几种原因,但最有可能的两个大原因,一是脑袋里的,脑出血,脑梗,脑干血管病变或者是肿瘤。另一个,就是脊柱脊髓或者腰椎腰椎脊髓上的问题。
而这两种,用诊脉这种方法,还真的不好诊出来。
凌沙心里叹息,老天啊,给我一双透视眼吧,我就可以看到我想看到任何地方是否有病变了。
可惜,这是异想天开,那么,她就只能用长银针慢慢的,一点点的试探,小心又谨慎,别病没给治好,再把老太太整的彻底全瘫或者进入重度昏迷这就不好了。
其实,这时候的凌沙有些急燥了,明明的猜测哪里可能有问题,却因为医疗条件的落后,无法去验证自己的所猜所想。
而且,让凌沙不解和觉得诡异的,是老太太的腿部的皮肤,和上身没什么区别,丝毫看不出三年不能行动了的样子。
这情况,说明一个原因,她的血液还是流通的,筋脉也没有萎缩。
而她这样,倒像是假装行动不便了一样。
这样想,凌沙失笑了一下,暗自摇了摇头,继续用天命凤针试探,耳边,则是继续听着吴婆婆的说的话。
“夫人突然不能动的那天是三年前的八月十五之后的第四天,也就是八月十九,那天,夫人也没做什么,就是吃完早饭后,去院子里亭子里坐了会,看着小丫头们摘了一会花籽,就说有些累,回了屋内。回去后,老夫人就说有些头晕,有些乏,我就扶着夫上了床上躺着。”
“谁知,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夫人说想小解,我就去扶夫人起来去恭房,却不想,夫人的双腿就不会动了,无论夫人用多大的力气,始终挪不动一下腿。夫人自己用手去掐,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我吓坏了,赶紧去请家主。那天正好家主要出门谈生意,因为这个事,也没能出去,就开始请大夫来看。华大夫是第二日被请来的,结果就说夫人没病,后来来的大夫们也一样。甚至,有的大夫说夫人一定是中邪了。”
凌沙拔出针来仔细的观察着,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就是这些了!”吴婆婆默默的看了凌沙一眼,说道。
凌沙看向了她,问道:“你是说老夫人之前还走的好好的,进了屋后,说有些头晕,躺下了一会,就一下子不能动了?”
“是,姑娘。”吴婆婆肯定的答道。
凌沙沉思着,头晕了一下吗?
“半夏,可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华大夫这时问道。
“还没有,我还在查。”凌沙应了师伯一声,回头又去问老夫人,“老夫人,您能跟我说一下,那几天您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或者什么令您开心或者伤心的事情了吗?”
老夫人看着凌沙,想了想,说道:“特殊的没有,大喜大悲的倒也没有,只不过是在八月十五那日,十几年没联系到的老姐妹突然找来了,我们聊起以前来,哭笑了一会。”
“哦,您还是比较激动和开心的是吧?”凌沙突然问道。
“嗯,挺开心的。老姐妹还帮我梳了头发。唉,十几年没联系上啊,晚上我们还一齐聊到深夜,那是有说不完的话啊!”
凌沙点了点头,“那您有没有在当时开心之余,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或者头疼头晕之类的毛病?”
老太太慢慢的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心情很好。那几日,也就是那日躺下后稍微头晕了一下,也没有疼的感觉。”
“那您那几日可有摔跤?”凌沙继续问。
“没有。”老太太应道。
“老夫人,我现在要检查一下您的头上,您介意吗?”凌沙轻声问道。
“没事。”老太太允许了。
让吴婆婆和小丫头帮着把老太太身子挪了一下,把头向着宽敞的这边时,凌沙手指一点一点的在老太太的头皮上摸着。
之后,她用天命凤针试验着深深浅浅的头部的穴位。
这个过程,每一步,凌沙做的都很慢,力求小心不出错。
一圈检查下来,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可以,先给老夫人把衣服穿好吧!”凌沙说了一句,就去了外面,坐在了华大夫对面。
“咋样?”华大夫问道。
“很奇怪,身体里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老夫人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就像是两个人的一样,上半身是自己的,下半身是别人的。”凌沙叹了口气,脑子里开始思索着师傅的医绝里可有类似的病情?
“这怎么可能?”时家主和时夫人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
“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半夏,依你之见,有没有可能是中毒?”华大夫问道。
“应该不可能,天命凤针没探出来。”凌沙无奈的摇了摇头。
时家主和时夫人听到中毒两个字,顿时着急的看着凌沙,待听到凌沙说不可能,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去外面说吧,让老夫人休息一会。”凌沙轻声道。
时家主会意,带着众人到了前厅。
“干爹,我想问问,老夫人口里的那个姐妹,您可认识?是个什么样的人?家庭状况是啥样的?还有,您那日正好要出门,是去谈生意吗?最后生意咋样?”凌沙轻声问道。
前世宫斗宅斗各种斗的电视剧小说没少看,此时凌沙脑中有些剧情上头,她就假设了一下,如果,把老太太的这种病情带到各种斗中去,会是什么情况呢?
然后凌沙的脑中突然就得到了一个讯息,前几日老太太见了个十几年不见的姐妹,没几日老太太就瘫下了,然后干爹就因为这个事,失去一笔生意了。
此时,凌沙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想知道他那日失败了的生意大不大?如果大,得利的是谁家?那么,谁家,会不会就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时家主听凌沙这样问,也有些疑惑,开始回忆那次,“那次,是要去京城的,正好那时在京城那边谈的两个铺子,我打算买下李,想把时家的客栈发展到京城去。却不想,就在出门时分,我娘病了,等一个月后,我再去了京城,那两间铺子也被人买走了,时家的客栈也没能开到京城去。”
“那如今呢?”凌沙问道。
“如今?时氏客栈吗?还是三年前的样子,没再扩大,该有的地方已经有了,只剩下京城,适合的地段再没有了合适的铺子了。”时家主说完,神色突然一怔,快速的看向了凌沙,“沙儿,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或许,干爹这几日,可以去查一下,当年您看中的那两间铺子是谁买走了?还有,那个老夫人的姐妹可与那家有什么关系。”凌沙沉声说道。
时家主听着,眯起了眼,神色间有着一丝的扈气,“如果,真的是那些人搞的鬼,我必不轻饶他们。”
时傲听了也是一愣,快速的走到了凌沙身边,“沙沙,你是说是那姨婆搞的鬼?可是,不是说奶奶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吗?”
“所以,这也是我目前要找出来的问题,老夫人的那个腿之所以不会动,肯定是有问题的。”凌沙无奈的对他道。
“干哥,我下午得回趟家里,我得找几本书。”凌沙看向了时傲。
“那我们先吃饭,吃完我送你回去。”时傲轻声道。
凌沙看向了华大夫,“师伯,那我晚上就先回家取几本书,明日直接去你那里找你。”
“嗯!”胡大夫点头。
午饭,在时家吃的,时夫人安排的跟丰盛,一直不停的给凌沙夹菜。
甚至,还给凌沙收拾出一个院子来,让凌沙住。
凌沙说不住时府,去师伯那里,每日还要和师伯商量老太太的病情。
时夫人无奈,看到时傲对她眨眼,也就没再坚持。
饭后,时夫人也送了凌沙一个小盒子,凌沙接了,干娘给的礼物,得收,找机会回报就是了。
下午,时傲和凌沙回村,临走时,悄悄的和时夫人说了几句话,时夫人听了,抿着唇笑了,儿子不笨嘛,可以,终于学会怎么对姑娘好了。
回程的路上,时傲问凌沙,“沙沙,你回去取什么书?”
“师祖留下的,基本我放在一边没看的。看过的里边,没有你奶奶那种类型的病。”凌沙叹了口气,脑中还在想着老太太的事。
凌沙口中没看的书,就是师祖的毒经。
医绝,毒经,神星,是师祖留下的三大绝学,而凌沙目前只看完了医绝的书,毒经,她一下子也没碰,如今看来,是该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