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不再理会住持,抬脚便走。
只她还未走出门去,却听得住持道:“阮施主,我聚善寺中昨日死了俩人,又有一人神志不清,你这般着急,莫不是与此事有干系罢?”
住持言下之意,便是怀疑阮老夫人下手杀了净惠、净怨,又害了善雨。
阮老夫人停下脚步来,回首,无奈地道:“既是如此,我就如住持师傅所言,再留上一日,明日再下山去,现下我便去房中诵经了。”
住持目送阮老夫人走远,又盯紧了善雨,压低声音道:“善雨,你休要胡言,净思怎地会是不老不死的妖怪,若是让旁人信了去,我聚善寺颜面何存?”
善雨咧开嘴来,呵呵地笑道:“小娘子,你喜欢我进得快一些,还是慢一些?”
善雨已然失了神志,沉在男女欢好中,哪里能听得懂他的言语,自己方才这番话分明是白费口舌,不过瞧善雨这副模样,定然无人会信他的胡言乱语。
住持心下松了口气,怕善雨又伤着自己的手,便取了细棉布条来,去捆善雨的手指。
善雨的手指挣扎不休,尖利的指骨生生地抓破了住持的手背,登时鲜血直流,“噼里啪啦”地撞击着地面。
折腾了半盏茶的功夫,善雨到底还是被住持制住了,住持将他的手捆得严严实实,一根手指都动不得。
善雨死命地扭过头去,盯着自己的手指,焦躁地哼着气,须臾之后,却又满足地道:“小娘子,你这处又紧又滑,着实是让人不舍得离去。”
住持不愿再听这般的淫言秽语,索性拣了干净的布来团成一团,堵住了善雨的嘴,又取了止血药粉与干净的细棉布条,将自己抓破了口子的手背处理妥当,末了将地面的血迹擦去。
做罢这些,住持着人去唤了净恕。
净恕正在为净惠、净怨诵经,听得住持的传唤,便急急地赶了过来。
住持对着匆忙进了善雨寮房的净恕道:“你且快些来瞧瞧这善雨。”
昨日善雨被带回房间,绑在椅子上,昏迷不醒,便是由净恕守了一夜,但之前善雨的模样着实是令他又惊又惧,更是拔腿而逃。
是以,净恕一听得住持唤他来善雨的寮房,登时连呼吸都停滞了下,但他到底不能不理会住持的传唤,还是赶了过来。
他垂着首,战战兢兢地往里头走着,突地听到住持道:“净恕你莫要害怕,善雨伤不着你。”
净恕闻声,下意识地冲着住持望了过去,却陡地将善雨看了个分明,那善雨正直勾勾得盯着他,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皮肉更是寸寸都盈满了笑意,仿若能这皮肉里头除了笑意之外,别无他物。
净恕吓得略略后退了一步,不敢再看善雨,撇过头走到了住持身侧。
住持见净恕这番模样,无暇与他细说,只吩咐道:“净恕,你去将众人的寮房一一搜查一番,瞧瞧可有甚么可疑的药物。”
净恕一声低呼:“两位师兄与善雨都是中了毒?”
住持摇首道:“尚且不知,你快些去搜查,勿要惊动旁人,十三僧众、五位香客的寮房都得搜上一遍,快些去。”
净恕突地窥见了住持右手手背上的一段细布,方要发问,住持却又催促了一声:“快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