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见俩人疾步而来,出言提醒道:“仔细脚下,这地上有血。”
地上有血一事,那僧人已禀报过了,但亲眼所见与耳闻全然不同,住持与净恕面对这满地的鲜血俱是面露惊恐。
净恕怕住持滑了去,便伸手扶住了他。
俩人走得极为小心,终是到了净惠的尸身面前。
净恕乍见这具满面笑意的尸身,直觉得背后发凉,寒毛根根竖起,他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住持深吸了一口气,细细地看了片刻,面色发白地对沈、季俩人道:“两位施主为何在此处?还请出去罢。”
这本是聚善寺之事,教外人离去理所应当,只沈已墨非但不走,还出言问道:“净惠师傅平日为人如何?”
住持一听便知沈已墨的用意,遂毫不犹豫地答道:“本寺唤作‘聚善寺’,天下万般善事皆汇聚于本寺,本寺阖寺上下尽数是礼佛之人,哪里会做恶事,净惠更是心善之人,断断不会与人结下仇怨。”
沈已墨致歉道:“却是我无礼了。”
住持又补充道:“你瞧这山雀待净惠也这般好,便知净惠的为人了。”
季琢扫了眼净惠喉间嵌着的碎瓷片,淡淡地道:“如此说来,这并非寺中僧众所为了。”
净惠新死,而这寺中仅有十二名僧众以及五位香客,若非寺中僧众所为,凶手便在五位香客之间了。
住持早已令弟子盯住了余下的三个香客,季琢这话与他所想无异,但他怕打草惊蛇,故而含糊地道:“须得查过才知。”
沈已墨诚挚地道:“还望早日查明真凶。”
说罢,沈、季俩人别过住持,往寮房外头走去,还未出门,那住持扬声叮嘱道:“劳烦两位施主莫要将净惠的死状说出去。”
沈、季俩人回首应下,而后出了寮房。
俩人转到一处拐角,沈已墨无奈地道:“看来你我一时半会洗清不得嫌疑了。”
季琢并未理会远远尾随着俩人的僧人,一把扣住沈已墨的手腕子道:“此地不寻常,你我须得小心些。”
沈已墨瞥了眼自己的手腕子,仰首凝视着季琢,顺势扑到了他怀中,笑吟吟地道:“我身娇体弱,手无缚鸡之力,季公子,你可得好好护着我才是,为作报答······”
他停顿须臾,抿了下嘴唇,略略低首,含羞带怯地道:“为作报答,我便以身相许罢。”
沈已墨分明是修炼了上千年的竹妖,谈何身娇体弱,但眼下沈已墨的模样却是十足的柔弱,仿若是需依附旁的植物方能存活的菟丝花一般,季琢不由地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身,应允道:“我定然会护你周全。”
沈已墨闻言,嫣红的唇瓣凑到季琢耳垂旁,虚虚地贴着,湿热的气息全数缠上了那块软肉,吐气如兰地道:“那等出了聚善寺,我便寻个良辰吉日,沐浴净身,静待季公子临幸了。”
这番话极尽勾引,可惜还未温存片刻,甚至连话音都还未落地,沈已墨便一把推开了季琢,厉声道:“甚么人!”
第86章 第五劫·第五章
这番话极尽勾引,可惜还未温存片刻,甚至连话音都还未落地,沈已墨便一把推开了季琢,厉声道:“甚么人!”
紧接着,沈已墨飞身而出,几个起落后,立在了三丈开外的一株菩提树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