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尘渡你[重生]_93(1 / 2)

楼上无半点动静。

纸人瘪了瘪嘴,将手中的龙井茶酥送入口中,口齿不清地威胁道:“哥哥,你再不下来,我可要把这碟子龙井茶酥全数吃掉了!”

话音还未落地,只闻得“咚”地一声,那龙井茶酥跌到了地面上,碎作数块。

纸人回过首去,盯着碎作数块的龙井茶酥良久,又蹲下身来,将碎块拾起来握在手中,因她未掌握好力道,本就酥脆的龙井茶酥愈加碎了,细小的碎末子不住地自她指缝窜下。

她见状,下意识地握得更紧了些,却只使得碎末子落得愈发快了。

她一时手足无措,绝望地望着沈已墨道:“哥哥······不,许公子他应当很厌恶我罢?你瞧我连吃龙井茶酥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一吃进去,这龙井茶酥便落到了地面上碎成了这么多块,我想将碎块捡起来,却把它们弄得更碎了······”

沈已墨用力地展开纸人握得死紧的手,又取出锦帕将她手上残余的碎末子尽数擦去。

纸人乖巧地任由沈已墨擦拭着,还未擦拭干净,她取了一块龙井茶酥,一把推开沈已墨,而后急冲冲地往楼上去了。

沈已墨盯着纸人的背影,立在原地,叹息了一声。

纸人上了楼,一间一间地敲着房门,亲亲热热地唤着:“哥哥。”

她在落了九次空之后,终是寻到了许初然,许初然在睡梦中被惊醒,未去瞧来人,只没好气地道:“是何人?”

纸人一蹦一跳地到了许初然床榻边,一把抱住了他,凑到他耳边,甜甜地唤了声:“哥哥。”

这声音分明是出自纸人之口,抱上来的双手亦无半点温度,许初然登时如同被浇了一桶冷水般清醒万分,他挣开纸人的双臂,回过首去,冷声道:“你作甚么?”

纸人胆怯地道:“哥哥,你厌恶我了么?你骂我是秽物,是祭品我都不计较,哥哥,你不要厌恶我好不好?”

许初然面无表情地道:“我不是你兄长,我虽长得与你兄长有五六分相似,但那不过是巧合罢了。”

纸人吸了口气,大着胆子将左手朝许初然伸了过去,她的掌心惨白,其上躺着一块龙井茶酥。

房间中并未点上蜡烛,只稀薄的月光从窗户流淌进来。

许初然以为纸人伸出左手来是要对他不利,是以,他用最大的气力将那只薄得透着丁点儿月光的手拍了开去。

纸人直觉得手疼得厉害,但她还是勉力抓住了欲要从掌中飞出去的龙井茶酥,又送到了许初然面前,忐忑地道:“哥哥,你不是喜欢吃龙井茶酥么?”

许初然这才瞧清那诡异的纸人掌中竟躺着一块龙井茶酥,他厌恶地道:“我不爱吃龙井茶酥,你若爱吃便自己吃去!”

纸人闻言,垂下首来,眼眶里盈满了泪,泪水滑过面颊,跌落了下去,“滴答滴答”。

但即使是这般,她还记着手不能太过用力,不然龙井茶酥便会碎了去。

许初然发觉纸人哭了,心中烦躁起来,厉声道:“你快些出去!”

见纸人不言不动,他连声道:“出去!出去!出去!”

纸人舍不得离开许初然,又怕惹怒了他,踟躇不定,突地,却有一只手拎起了她的后颈。

她的双脚落在半空中,回首看去,提着她的却是一位青衣公子,这青衣公子面容冷峻,她还曾道沈已墨与他极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