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子一只手蠕动着,正要搭上沈已墨的腰肢,还未碰到半点衣料,却是一疼。
他低首一瞧,他那肥厚的手掌竟插着一根竹箸,他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
沈已墨侧首扫了眼季琢,复又去用他的三鲜汤。
吕公子疼得热汗直冒,叫嚷道:“是谁他娘地害我!我要报官!让大老爷砍了你的头!”
成家娘子正巧端着一盘子白灼青菜出了庖厨,见状,先是一惊,而后却是暗暗地笑了,心忖:这血流得再多些才解气。
吕公子瞪着自己不住往外头流血的掌心道:“还不快些去请个大夫来为我看看!”
堂中三人,无一人应答。
成家娘子将白灼青菜端到沈已墨及季琢桌上,又转身回庖厨去了。
而沈已墨与季琢只顾用膳,并不瞧地上的伤患一分。
吕公子见无人理会他,只得自己站起身来,走到季琢面前,愤恨地道:“方才可是你下的手?”
季琢不答,吕公子又道:“你莫非是羡慕我与美人情投意合,怕美人弃你而去?”
季琢抬眼望了望吕公子,手指一动,那贯穿手掌的竹箸竟也跟着动了动,往外头钻去,这竹箸钻得缓慢,疼得吕公子面色刷白。吕公子想将这竹箸□□,却如何都碰不到竹箸半分。
沈已墨目中含情地扫了眼吕公子,又无奈地垂下首去。
吕公子用完好的手抓了沈已墨的手道:“你同我走罢,你跟着这恶人,定是要吃苦头的。”
沈已墨的手被吕公子抓着,双眼却瞧着季琢,季琢并不看他,正夹了一片青菜送入口中。
这时,吕公子掌中的竹箸不再往外头钻,而是在原处旋转起来,随后,“啪”地一声,利落地跌在地上,只留下一个血窟窿。
紧接着,那根竹箸飞了起来,箸尖直直地抵着吕公子的眉心。
吕公子盯着血窟窿,几乎要昏死过去,一被箸尖抵着眉心,更是吓得浑身打颤,下/体也生了尿意。
季琢冷声道:“你还不走么?”
吕公子怕被竹箸洞穿脑门,不舍地看了眼沈已墨,到底还是拔腿而逃。
美人可贵,性命更是可贵。
他一走,浮在空中的嗜了血的竹箸便落在了地面上。
季琢仰首与沈已墨四目相对,沈已墨以为季琢会责骂他淫/荡无耻,这季琢却只语气平淡地道:“快些用膳,用完还得去寻那成云。”
沈已墨心中悲欣交加,依言坐下身去,执起竹箸吃了起来。
他略略吃了几口,便放下竹箸笑道:“你方才伤他,是因为他对我有所企图么?”
说着,他往季琢靠了靠,手指搭在季琢大腿根部,道:“你莫要呷醋,若不是你不与我欢好,我哪里会瞧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