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方洲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又问:“昨天听说你来,我被子床铺都是新换的,睡得舒服吗?”
戚蓓蓓轻咳几声,低声道:“舒服舒服。”
蓝方洲见着她的脸忽然变得有点红,疑惑地问:“你怎么脸红了?”
盛景初忽然忍不住浅笑一声,嘴角止不住上扬,没有说话。
戚蓓蓓瞪了他一眼,连忙回道:“豆奶呛的,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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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盛景初就带着她匆匆离开。
上了车之后,戚蓓蓓扭头看着身边一脸得意的某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冲地盯住他,“你知不知道刚刚差点就被发现了。”
盛景初缓缓踩油门,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面,另一只手像是摸狗般揉揉她的发顶,语气无奈:“好了好了,差点被发现,不就等于没被发现吗?急什么?”
戚蓓蓓推开他的手,赌气般往车窗看去,给他留了个好看的侧颜。
红灯,盛景初把车停下,手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开口:“今天有什么事做?”
戚蓓蓓闷声道:“没事干。”
“那陪我去上班。”
闻言,戚蓓蓓连忙回过神,一脸狐疑地盯住他看,“盛景初,你是不是疯了?你上班就上班带我干嘛?你们那里人来人往的,我可不想天天躲在桌底下面。”
盛景初挑了挑眉毛,好心情地说:“原来你还想天天来。”顿了顿,他又说:“我桌底可宽了,要不要给你弄个秘密基地?”
她撇开脸,“我才不要。”
手背忽然一暖,低头看去,他温暖的大手严严实实地将她的手裹住,疑惑地扭头看他。
盛景初抬了眼眸,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一时之间,气氛似乎有点凝滞。
风在车外吹过,斑驳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朦胧的影子在地上摇曳。
“戚蓓蓓,我有话和你说。”
戚蓓蓓愣愣地回视着他,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升腾而来。
车子突然被人从后方用力一撞,戚蓓蓓整个人瞬间往前栽去,额上一暖,他的手适时护着她的头,下一秒,又掉坐在椅背上面。
吓得小脸刹白,坐在座位上面喘着细气。
“没事吧?”
戚蓓蓓揉了揉被安全带勒疼的地方,抬眸看他,摇头:“没事。”视线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番,“你也没事吧?”
“没事。”语罢,想起平白无故追尾的车,盛景初不满地推开车门,长腿一跨,下了车。
戚蓓蓓刚动了动,他说:“在车上等我。”
把车窗降下,趴在窗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往外看去。
盛景初的车是劳斯莱斯,戚蓓蓓本来都为后面追尾的人默默点了根蜡烛了,结果瞥了一眼,后面的人的车是阿斯顿马丁。
那还好,那还好,赔得起。
看到那个司机走下来时,戚蓓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女人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即使是她撞了别人的车,嘴角还是挂着得体的笑,从容不迫,一头大波浪长发披在身后,黑色包臀裙下是一双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脚踏着一双细跟恨天高,手上挽着时下最新款的hermes包包。
一看就是上流社会的人。
她一撩头发,温柔的声音响起:“盛景初,别来无恙。”
戚蓓蓓心跳一窒,看着女人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深思,喃喃道:“旧相识?”
不然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盛景初站在车边,瞥了一眼后车尾,双手插在兜里,冷笑一声:“温雨辰,你故意的?”
温雨辰是盛景初和柏潼川的大学师姐,大学迎新日对盛景初一见钟情,为了和他有所接触,她几乎是追在盛景初身后,上他上的课,进他所在的社团,只不过盛景初一向不爱和别人说话,对温雨辰就跟对陌生人差不多。
但怎么说,温雨辰的刷脸还是有点效果的,每当提起盛景初大学时期的花痴们,她总是首先被提起的那几个之一。
她是温家的独女,温家的生意大多都在国外,恰好也和盛家的生意有些微交集,但凡碰到这种情况,温雨辰都会想尽办法和盛景初合作或者作对,一来是想刷存在感,二来就是希望盛景初有求于她。
她比盛景初早毕业,她毕业后因为家里的安排而留在国外,平日闲时还是去学校里找盛景初,不得不说,温雨辰的生意头脑还是在线的,如果不是她妈妈早逝,她得不到家里亲戚的支持,处处被打压,温家也不会落到目前的景地。
盛家的生意越做越顺,反倒是温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近年来在国外的市场渐渐落了下风,现在打算转移阵地,回国发展,温雨辰第一个选的就是a市。
温雨辰年纪已经不小,温家的长辈这些年来没少给她安排相亲,只不过她一心扑在家族生意上面,另因心里有人,性子每每得罪人,相亲对象都对她十分不满,所以就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托着下巴呢喃:“还真的是旧相识啊。”
温雨辰轻笑一声,“这么久没见,就不允许我给你来个特别的见面礼吗?”
“怎么知道我车牌号码的?”
温雨辰红唇扬起,带着媚意的眼睛抬起,“堂堂盛总的车牌号,不难查吧。”
察觉到气氛的不寻常,戚蓓蓓不由得往窗外探出半个头,想要在第一前线窥探一番。
盛景初脸上神色冷峻,戚蓓蓓知道他这个样子代表的是,他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