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姜轻声说道,将脸转向云里,嘴角慢慢的上扬起来,似四月的牡丹,艳色无边。
“小挽,你就这么信任他么,他真正的为人和性格你知道多少,他费尽心机接近你又是为了什么,你有想过吗?师傅与你三万年相处的时间,原来竟还不及他。”
沙哑的嗓音,似沙漠狂风下擦着树干的沙砾,落在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挽姜回过头冷冷一笑,小手抓着云里的衣襟,句句掷地有声:“我就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他,现在我终于懂得,世间所谓的正义道义,全都是哄骗那些无知的凡人,仙人狡诈自私自利,魔人更重情义顶天立地。帝无湮,你少在这里和我提过去的事情,那样让我觉得恶心。”
“帝无湮,本尊好心奉劝你一句,趁着本尊现在心情很不错,趁早滚出魔界,不然,本尊不介意请你到魔宫喝杯茶。”
云里从容不迫的声音徐徐响起,清润如珠,点滴醉骨。
“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西钥云里,你口气未免太大了。”帝无湮冷眸略过,威严半显。
云里散漫一笑,看着帝无湮的眼神有些嘲讽:“本尊说过要自己动手了吗?你现在踏在本尊的地盘上,本尊的几十万魔兵,可是对帝君你,垂涎三尺呢。”
‘扑哧’的笑了出来,挽姜恶狠狠的捏住云里的脸颊,左右开弓的拉扯着,道:“云里,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不大好吧,你身为魔尊怎可如此仗势欺人呢。”
嘴里虽说着云里的不好,可是在场的人分明都听出了挽姜话里并无任何谴责之意。
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帝无湮心口痛的已经无法言说,终于,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的说了句“告辞”,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身影,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身下的云转瞬万千,帝无湮眉眼清冷的看着前方,青衣墨发在风中有些凄凉萧瑟,脚下的云在快速的移动,风景肆掠而过,快的让人应接不暇。
然帝无湮此刻并没有半分欣赏秀丽景色的心情,他的心仍在一阵阵的抽痛,他伸手按住疼的厉害的心口,苦笑着低头,过眼全是往昔佳人的笑颜,入耳都是妙语清灵。
他想,他大概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对一个人走火入魔,以至于情难自禁,以至于思之成狂,以至于心痛独殇。
他放在心里珍之爱之的徒儿,现在变成了那副模样,妖异的五官,邪魅的神色,以及看着他时冷漠无情的眼神,都让他心里那股悲伤和怒意,无处宣泄,堵在心口那里,生生的疼着。
所以,当鸾鸟族的守卫们看到脸色阴沉提着轩辕剑走进来的帝无湮时,纷纷吓破了胆,连滚带爬的跑去找陌容容。
陌容容正在鸾鸟族的皇宫里休憩,听见外面颤抖恐惧的通禀声,陌容容翻身而起披起外衣便走了出去。
一出殿门,陌容容眼前白光一闪,那柄威风凛凛的轩辕剑,便已经横亘在她的脖子上了。
“帝君这是做什么?”陌容容不慌不忙的看着帝无湮,眼神平静。
“陌容容,你对我做过什么?”
帝无湮执着那把剑,眼神肃杀,面色沉着,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他此刻的心情很是不虞,然陌容容似乎并没有看见帝无湮的脸色,她笑嘻嘻的竖起细嫩的手指,夹住轩辕剑那凛冽的刀锋。
笑道:“帝君难得来本皇这里做客,本皇请帝君喝两杯鸾鸟族的佳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