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川看到那边画面传过来的时候,微微愣了愣,还很下意识地用余光扫了四周,幸而是一个人在酒店的房里。
谊然眨了几下眼,看到顾导在视频里出现的样子特别新奇,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已经意味深长地说道:“买了新睡衣?”
谊然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条淡蓝的蕾丝睡裙,因为顾导的公寓有地暖,又总是温度暖和,新买来的裙子想也没想就穿了。
其实,整体来说长度还是到膝盖处的比较保守,只不过,胸前领口很低,还带了镂空的蕾丝,有点小性感。
谊然急忙拿过毯子裹住自己,还捂着脸颊,似娇似嗔地看向电脑里的男人:“是啊,还是拿你给我的卡买的,下次……要不要弄一个什么短信提示,这样,老婆买什么你都知道了?”
顾廷川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心底发痒,然而,又碰不到近在眼前的人儿,他微微挑眉,看来这种视频通话很考验耐心。
“等我回来,也穿给我看看。”
谊然觉得两个人的气氛太暧昧了,又是第一次视频,浑身都有些莫名的燥热,她急忙转移话题:“你在想什么?今天拍了什么,有没有心得,和我分享一下?”
两人交流了一下彼此的工作,谊然认真地凝视着他,视频另一边的男人稍显慵懒,同样只穿了单薄的t恤,在灯光下的皮肤光华流转,薄薄的唇线抿着,轮廓分明。
“那以后……能不能你有空的时候就和我视频一下?”谊然笑的腼腆,又是在隔着屏幕的情况下注视对方,总让他觉得有种别样的娇艳可人,“顾太太也是需要‘查房’的,这样就不怕有其他美女来找顾导‘说戏’啦。”
顾廷川微眯了一下眼,像是好不容易才按捺下了心头的躁动,同时考虑到一件什么事,又不方便明说,就循循善诱:“我也希望你可以随时在剧组陪我,我是指,既可以做你喜欢的事,又可以时常见到对方。”
谊然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又不敢确定,眸色诧异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是希望她能换一份工作吗。
“我现在就经常飞各个地方,以后也难保不会去国外拍戏,或者,参加各类活动……”顾廷川还没来得及说下去,那边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一眼来电人,微蹙起眉头,“小赵给我打了电话,大概是有什么急事。”
不然,下班以后通常他都不会打扰老板休息的。
顾导收敛了眸子里的一些笑意,立刻就恢复成工作状态,他把手机握起来,看到她的时候,心口又微微地软下来:“我先接电话,等你洗完澡再聊。”
谊然为了缓和他的情绪,立刻捂着眼睛说:“……色狼!”
顾廷川略微沉吟,想说……她是想到哪里去了。
可又觉得可爱到不行,随即就看着她,一字一顿地回应道:“是啊,美色误人。”
某人的脸蛋瞬间红到爆炸了。
第52章 五十一可以起飞了
第五十一章
四月的时候,莺飞草长,“哈本”国际学校的小学生艺术节顺利落下帷幕。
自从施祥被开走,新来的是一位女校长,年纪不大,还长着圆圆的娃娃脸,思想也更开明,她在开会时通常要表达的意思简洁明了,对老师和学生也相当和善,因为有了比较,这就更让人觉得这位新校长非常“可爱”。
谊然上午没课,正留在办公室批改班级里每位学生的周记,她看到顾泰在他的周记最后几句里写:我坐在窗口看到妈妈从机场回来,还拿着带给我的礼物是一架航拍机。
虽然比起航拍机我有更更喜欢的东西,我还是很喜欢的。
因为外面下着很大的雨。
大风大雨,是可以起飞的风。
……
谊然看得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这孩子才小小年级就这么会抒情文艺,看来长大了,说不定能继承顾导的衣钵。
这时候,不远处的姚隽回到了座位,她清晰地听见对方低低地叹了一声,脑袋垂下来,从背影都能看出无奈感。
她探出头去问:“……怎么了?又有什么麻烦?”
姚隽微侧过头,看到她关心的样子,只好皱着眉回答说:“每次班上有事你都要帮忙,我都不知要怎么开口了。”
姚隽是男教师又是班主任,还在这种国际学校,身上担子本来就够重了,她觉得同事之间不该计较这么多。
“本来现在的学生事情就多,能帮一点是一点啊,何况,我这边也不忙。”
他脸色挣扎了一下,挠了挠脸说:“班上有同学……掀女孩子的裙子。”
谊然听到的瞬间简直是哭笑不得了:“哇塞,不是吧,这么小就耍流氓啊。”
“嗯,你们顾泰还很有正义感,说了那男孩子几句。”
姚隽的话让谊然得意地挑了挑眉:“那当然,小绅士嘛。”
她拿着手里的笔抵在下巴处,咬了咬唇,想帮忙寻思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正思考的时候,不知是谁打来了电话。
谊然拿过来一看,发亮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小赵的来电。
她也没想到怎么在这个时间点对方会给她打电话,不知怎么的,第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却又不想让这种情绪成真,就皱了一下眉头,接起来:“喂,小赵吗?”
那边的赵特助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还是停顿了一下,才低沉着嗓子说:“嗯,是我,顾太太……您现在方便吗?”
谊然略微怔了一下,眸子里漫开了浓郁的墨黑,她已经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安。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这样的,您先听我慢慢说完。顾总今早在剧组给演员讲戏,然后……他亲自爬上了屋顶,但没想到砖瓦不结实,又滑脚,他不小心从屋顶摔到棚里,万幸的是摔在纸箱子上了,现在人已经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谊然听完之后,整张小脸就已经变得惨白,在这寒气未散的春日里额头上边都紧张地渗出了汗珠,她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启齿,好像一张嘴就要泄露所有害怕的念头。
“那、那……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