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戏精守护者 五军 2575 字 18天前

分镜图里单独画了那张飘落的纸条,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几个药片名,结束了老教师仓促的后半生。

陈导前后写了十几稿,可是拿着本子找投资,得到的答复无一不是嘲笑他,这不就是个八点档的家庭剧吗?再者,这么沉闷的剧情,既不搞笑也无特效,你觉得谁会周末抱着爆米花去看别人悲惨的一生?

没人愿意看,所以也没人愿意投。

如今陆渐行虽然拒绝了他,但是愿意亲自开车跟他约见面,花费时间听他讲这些,陈导不无自嘲地想,这次化缘起码还受到了一点尊重。

他说完见时间不早了,外面小雨骤停,有三三两两锻炼的市民出来活动。正要跟陆渐行告辞,却见陆渐行手指轻轻扣着方向盘,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陈导不知为何,心里又升起了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

过了会儿,他终于听到陆渐行问:“你的预算是多少?”

陈导道:“700万。”

“可以,”陆渐行点点头,看他发愣,笑了笑,“不过不是天颐,是另一家,瓦纳传媒。你先去拍你的剧,等你那边杀青后,联系瓦纳的刘总就行。”

陈导怔住,哪想到今天大落大起,竟能峰回路转。他有好多话堵在嘴边,最后只憋出一句:“谢谢,谢谢你,陆总!”

陆渐行把他送去之前下榻的酒店,七点钟正好谈完。陈导前脚离开,后脚陆渐行的手机就响了。

有人在那边问:“今儿忙不忙?忙的话就不用过来了,我一会儿开车带她出去逛逛。”

陆渐行捏了下眉心,闭着眼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你俩出去玩哪天不行,今天我说好要去蹭饭的,不能赖账啊。”

那人“哎”了一声,爽朗地哈哈大笑:“我以为你吃了麻小会辣得不想吃东西呢。

“我没怎么吃,是陈彩吃得多,”陆渐行道,“你养的那些花是不是都开了?我拿着相机过去给你们拍几张照片。”

“行,不嫌麻烦你就带着,你要愿意带俩朋友来也行,这儿环境好,就当郊游了。”

“我哪有能带过去的朋友,”陆渐行说到这一顿,忽然想起一个人,“哎,好像也行。”

他说完挂掉电话,立刻拨给陈彩催促那边起床。

陈彩前一晚起夜了两趟,越想越后悔自己吃东西太没节制了。凌晨四五点刚刚睡好,没想到一眯眼,又有手机响个不停。

他困得睁不开眼,伸手接了,那边却是陆渐行的声音。

“醒了吗?”陆渐行跟他也熟了,张口就催促道,“起来干活了。”

“……”陈彩心里哀嚎一声,一想今天五月二号星期六,还是假期呢,干什么活。他睡不好脾气就差,胆子也大了起来,故意道:“哎?谁啊……”

“是我,陆……”

“喂喂喂,你好?请说话。喂?哎!怎么没声音呢?”陈彩装模作样地演了一会儿,这才道,“手机坏了呀,咋还死机了呢!算了,回头去买个新的,是该换了。”

他说完吐了吐舌头,把手机一关,继续钻被窝里睡。

迷迷糊糊正要入梦,忽然又听到外面门铃响。

陈彩以为是王成君的快递,只得套个睡衣匆匆去开门,谁知道大门一开,陆渐行的脸露了出来。

陈彩:“!!”

他怎么知道地址的?

“穿衣服,”陆渐行眯着眼,一脸不悦地命令道,“小男友要开始营业了。”

第29章

“今天是假男友出门营业的第一天, 大老总带我来到了郊外埋鸡粪。当然作为总裁, 他是不会亲自埋的,他充分发挥了资本主义的压榨本性, 逼着我干, 还给我发了个口罩说是员工福利……”

陈彩愤愤得写了两笔, 还夹了两个感叹号。

不过虽然写得好像他干了多大的活儿似的,但实际上刚刚他就动了两铲子而已。陆渐行一路开车带他到了山脚下这处小楼时, 主人家都已经快干完活了。

陈彩下车后才认出干活的主人家是那个司机大叔。陆渐行喊那人成叔, 陈彩看了眼,也跟着这么喊。

成叔正在往一行月季下面埋沤好的鸡粪。他觉得好奇, 捂着鼻子往前凑了凑问:“这个怎么没开花啊?”

成叔笑着解释:“这是从外面捡来的, 快不行了, 重剪了一下放这边缓缓。不过这边的土不行,所以埋点有机肥改善下介质。”

陈彩被那味道熏得够呛。他家里倒是也养些花,但就是偶尔一两盆,君子兰和杜鹃居多, 这属于中老年人标配。月季倒是楼下花坛里就有, 但数量不多不说, 也没人敢往里用这种有机肥,要不然还不得被骂死。

他觉得气味实在太不宜人,看了看恭维了两句:“大叔你太厉害了,什么都懂,这个我就弄不来。”说完刚想悄悄溜回去,就听成叔热情招呼道:“这有什么难的, 你是不是好奇啊,过来试试。”

陈彩:“……”不想试啊!

但是又不好拒绝,陆渐行缩在车里看笑话呢。

他于是硬着头皮有模有样地学着埋了两棵,等一收工,立刻就成了干过活儿的功臣,获得了在成叔的小花园里坐藤椅喝小茶的待遇。

陈彩不懂茶,但是也能喝出这茶叶不错。

再看这小楼地脚一般,但却是处徽派建筑,马头墙小青瓦,楼内正中是天井,有座半人高的假山,下面筑池放水,养着几条活鱼。楼外便是陈彩坐着歇息的小花园,石子儿铺路,群花多而不杂,配草相得益彰,显然处处都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

陈彩不无心酸地想,原本还以为成叔就是个开车的,现在一看,人家估计也是一隐形富豪。

合着天底下就自己最穷了。

陆渐行刚从园子里摘了一小碗草莓过来,看他缩在那写东西,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干什么呢?”

陈彩立刻把本子合上塞屁股底下压着,摇头道:“没什么,记一下昨天的工作。”

他那个变脸撕逼日记陆渐行早就看过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稀罕,这会儿他宝贝似的护着,忍不住问:“是不是写我坏话呢?仗着我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