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速度快到极致，在空中卷起浩然正气，携带着万古圣道之气，真龙皇威，那一股霸绝之力，当真让人心悸。

尤其是让烛龙心悸！

只是他心境的裂痕，他并未真正勘破。

“呃啊！”

它怒吼出声，浑身的法力涌起一道道光壁，却被天子之间直接穿透，然后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穿透了它的身体。

“不可能！这一次连天子之剑都挡不住！”

他身体被贯穿，虽然这个伤口对于它的躯体来说什么也不是，但它能感觉到这一股圣道之力在不断侵蚀着自己的身体。

而正是他恐惧之时，它看到东海龙王又祭出了一柄剑。

那是一柄紫色的剑，笔直如松，刚正不阿，一瞬间便朝这边刺来。

同时，东海龙王大声道：“诸侯之剑！如巍巍青山傲立大地，如涓涓泉水清澈见底，如盖盖苍松宁折不弯，尊严、清廉、气节，皆在其中。”

烛龙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怒斥，有呜呜风声，天地似乎都要被洞穿一般。

“不，不！”

烛龙恐惧地怒吼，全身的法力不断朝前狂涌，竟然就是拍不碎这一柄剑，眼睁睁看着这柄剑以可怕的速度飞来，又一次洞穿了它的身体。

它发出惨叫之声，不禁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我挡不住它！”

袁飞道：“因为你的心有裂痕，它是你的天敌。”

“上一次你在这三柄剑上倒了霉，李世民跟你讲了这三柄剑的渊源，可是你只是在意你的伤势，你并没有真正去理解李世民的话，否则你怎么可能这么久都还无法恢复。”

“你们老了，你们不再适合这个世界！”

说完了话，袁飞朝东海龙王看去，道：“出第三剑吧！”

“好！”

东海龙王法力一涌，那第三柄剑终于祭出，这是一柄没有颜色的剑芒，混混沌沌，又虚无缥缈。

他大声道：“庶人之剑，那是崩塌的山脉，那是泥泞的河流，林中数之不尽的鸟鸣，那是地下盘踞交错的根。那是远方的呼喊与怒吼，梦中的呢喃与痛哭。是这千万里土地的尘埃，是这万万丈高空的云彩。”

“是所见所闻所想，是万般情绪的交织，是所有灵魂的共鸣，是众生的意志，是世界的声音。”

他的话是李世民亲口所言，也是这庶人之剑的奥义，是一种大道。

当这柄剑激射而出，天地正气滚滚而来，虚空残片浩浩而至，地上的冰块与尘埃，空气流动着，四周似乎有哭声，有笑声，有无数的画面出现，花开叶落，暴雨烈阳，大风白雪，鸟鸣声，兽吼声，战场的怒吼，无数的尸骨，无数的人......

山川江河，日月星辰，那一柄剑刺来，像是一个世界碾压而来。

烛龙看着这柄剑，它用尽了毕生的力量和规则，却始终抹不平心中的裂痕。

那一剑刺穿了它！

从它的眉心刺了进去，透过了头颅，透过了虚空，刺进了深邃的黑暗中。

正如这个世界，想要找到自己真正该走的路一般。

“唉......”

一声长叹响起，那似乎是烛龙的长叹。

它回头，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在龟裂，无可遏制的龟裂。

一片片血肉在凋零，在掉落，整个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所肢解。

“为什么会这样？”

它念出了这句话，但却没了之前那种疯狂。

它终于失去了一切，庞大的身躯极速坠落，砸在了废墟之上，发出轰然巨响。

一个古老的灵魂，在沉睡了数千年后，终于迎来了死亡。

烛龙的最后一句话，或许就是它一生的写照。

为什么？

它不知道为什么。

它太古老，远离世界已经太久。

“你不用想这些了，你没了。”

袁飞的声音发出，他对这一具尸体，没有任何怜悯。

真正该怜悯的，不在这里，在大唐东南，在大唐北境，在乌斯藏，在东海和南海，反正......绝不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