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冷冷一笑:“范玄叡,你这个笑话不错。”
对方闻言撇了撇嘴,顿了一下,复又笑道:“哎,温一阳,妳最近和方澄怎么样?”
温一阳愣了一下,“方澄?我跟他怎么了?”
话完,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而且这个感觉还特别的熟悉……下一秒,就瞧见范玄叡神色暧昧地冲她挤了挤眼睛,笑道:“少来了,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温一阳闻言瞬间黑了脸。
方澄是北心九班的男同学,他的爸爸和温一阳她爸是高中同学,感情很好,是传说中的拜把兄弟。
不过温一阳和方澄在上初中前完全不认识对方,直到初二时学校办了个分组学习活动,将各班的同学按照成绩排名分成a组与b组,并规定在数学、英文和理化课时必须按照组别去到指定的教室上课。
当时七班、八班、九班是一个组的,温一阳和方澄同是a组班,上课时又坐在隔壁,久了之后互动一多便也慢慢熟悉了,后来又发现彼此的老爸其实是好朋友,两个家庭这一来二往的之后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方澄也是温一阳身边除了白晴花之外在大学时还有在连络的朋友,着实称得上是她的“男闺蜜”。
虽然她觉得她与方澄只是单纯的闺蜜关系,但在青春期这个小鹿乱撞充斥与爱情因子浮躁的时期,走得近的男女双方不管他们之间是否清清白白,总容易被人认为他们有暧昧的嫌疑。
当初白晴花和卢莎莎等班上和温一阳要好的女孩子便老是说觉得方澄喜欢她,还曾经当着她的面在走廊上拦下路过的方澄大声问道:「方澄!你是不是喜欢我家一阳?你别解释了,解释就等于掩饰!我这双钛合金狗眼早已看透你了!」
结果闹得方澄恼羞成怒,好几天不搭理温一阳,最后还是温一阳主动去向他道歉才解决了这事。
当时她就纳闷,又不是她的错,她到底跟方澄道个毛歉啊!
而且方澄到底又是在生什么气?
后来这件事不晓得为什么传到了方澄从小到大的好基友范玄叡耳里,当初温一阳在数学班第一次见到他,他便是脸上带着公子哥似的痞笑这样朝她道:“妳就是温一阳啊?我们澄哥的女朋友?”
尽管她多次跟他强调她和方澄只是朋友,范玄叡还是依旧固执地坚持己见,甚至还说:“就算你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以后也肯定会是,我这辈子一定要看到你们牵手!”
温一阳一听简直要崩溃,差点就给他跪了,大哥,你到底是在坚持什么!
而即便她和方澄的“绯闻”已事隔多时,范玄叡每次一见到她总要重提一次,就是上了高中也还在提,烦到后来她都免疫了,每每冷笑地回了一句:“无聊。”
当初温一阳和范玄叡的关系其实还不错的,他虽然是她眼中贵族学校的学生,家境也的确不错,但从来不曾在她面前炫耀,也没有公子哥贯有的嚣张气质,和另一群在c市学生圈里挺出名的私伦中学男生不一样,虽然他和他们也是好友,却似乎并不曾同他们一起玩那些靠炫富来吸引他人的把戏。
不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温一阳和范玄叡的关系就逐渐疏远了。
温一阳其实不太记得当初到底是她因为自卑而疏离了范玄叡,还是范玄叡主动和她断了联系……
第4章 chapter 4
六点十分的时候老师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卷子,一站上讲台就对着底下的同学们道:“你们上次的数学模考成绩出来了,基本上考得还不错,有六个人满分,十五个九十分以上(满分一百),大部分人在九十到七十之间,但也有不及格的,那些同学要注意一下。”话完,他便一个一个叫名字发考卷。
温一阳拿到考卷后一看,八十六分,不高也不低,错的题目都是一些需要思考的观念变化题。
她虽然高中之后不再是学霸,甚至还成了个小学渣,但好歹也念了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基本公式都还记得,应付初中的数学题目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她拿到考卷后便针对错的题目一题一题地订正起来了。
此时台上的老师让同学举手提出问题,记了几个同学提的问题与较多人错的题目后,他便从最前面的开始讲解起来。
温一阳乖乖地跟着老师讲解的题目看下来,发现大部分题目都是她会的,而考卷上错了的题目她也订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题,她因为观念模糊,所以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此刻老师还在讲前面的题目,看来还要一阵子才会讲到最后一题。
彼时课堂上除了老师嘹亮的讲课声外,就只有笔尖敲打在木质桌面上所发出的笃笃声。
温一阳单手托着下巴听课,听了一阵子后便觉得眼皮愈发地沉重,目光逐渐涣散,当她意识到自己睡意横生时便赶紧直起身子,抬起双手用力地揉了揉脸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过了一会后,困意却又绵绵不绝地漫上脑壳,逐渐侵占她的意识。
就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底下的椅子突然“咚”地一声被人踢了一下,她只觉屁股陡然一震,吓得她满脑子的瞌睡虫大军迅速退散。
心脏像是漏了一拍似的,温一阳捂着胸口回头看去时,就见身后那个大男孩一见她回头,便立即咧嘴笑开了,露出一排白晃晃的牙齿,道:“不用谢。”
温一阳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说的不用谢是什么意思,敢情他指的是叫醒她这件事吧?谢屁谢呀,吓得她差点就心律不整了!
温一阳只瞪了他一眼后便转了回去。
大约又过了几秒钟,底下的椅子又是一震,温一阳再回过头去时,就见对方一脸淡定地对她说:“不好意思,腿太长了。”
幼稚!
她冷哼一声:“无聊。”
大约又过了一分钟,底下的椅子又震了一次,温一阳眉头一跳,猛然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住正假装无辜的某人,压低声音道:“范玄叡,你有病啊!”
对方闻言眨了眨眼睛,道:“没有啊。”
温一阳一脸黑线,正欲说些什么,却又突然转念一想,她毕竟算是个成熟女人,跟个未成年的小屁孩较什么真啊?不理他不就得了。
嗯,对付此类屁孩的方法就是不要搭理他,对方久久得不到响应便也会失去兴致了。
然而范玄叡并不是普通的屁孩。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范玄叡先是尝试踢椅子,踢了好几下后发现温一阳都不理他,他便拿着圆珠笔开始戳她的背,戳了好几下后发现对方还是不理他,他于是抚着下巴想了想,决定拉她头发,然而她的头发才不过长至脖子中段罢了,有些短,拉起来可能不太顺手,所以他决定还是开口喊她好了。
不过毕竟还在上课,所以他很体贴地压低了声音:“温一阳,一阳姐!一阳,阳阳,阳阳姐,大阳阳,小太阳,太阳姐姐……”
温一阳被他烦得受不了,简直气得快要掀桌,心里狂吼,这小屁孩怎地那么神烦呀!!!
而台上的老师彷佛也已注意到她这的动静,目光不时地朝她这方向飘来,温一阳想着不行,一定要让身后那个小屁孩闭嘴,但是又不能让老师怀疑她有上课不专心的嫌疑,此时她的目光刚好瞥到一旁的圆珠笔,于是她机智地拿着笔回过头去,用力拍在范玄叡的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道:“给你。”
就假装是在借笔给他好了。
目光却是充满警告地瞪住他,大有你不闭嘴姐就把这只笔戳进你鼻孔里的意味,然而范玄叡却是一个劲的装傻,莫名地看着她道:“我没说要借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