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中的信物长什么样?到底什么才算是信物?如果知道有谁身上有信物,那我跑去抢来算不算数?
不管下面跪着的人是什么想法,昭齐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
“我等会在此界盘桓九旬,时日还长,各位且不必着急,具体事务待我等与掌门相询后再定。”
人群中又爆发出了一阵低低的讨论声。
大家都在讨论“九旬”到底是多久。
在人间界,“旬”这个单位代表着两种时间长度,一种是十天,一种是十年,比如“一月分三旬”,又比如“年过九旬”,如果单独拿出来说,在凡人口中一般代表十天,但在修仙者口中,一般代表十年。
可九十年怎么想也太长了,所以昭齐上仙是要在人间界待九十天吗?
杨清岚没有和大家一样思考这七位上仙要在人间界待多久,她刚才清清楚楚地看到董寒对着昭齐咬牙切齿的做出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口型。
而在这个口型之前,昭齐刚刚才说完“信物”的事。
杨清岚立刻联想到了管芙手中的那个小匣子。
难道说所谓的信物便是那个匣子?
可是看刚才管芙听到“信物”时的模样并不像知道这件事的样子啊?
这么想着,她的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这群“上仙”之间也不像是铁板一块的样子,互相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争斗,不管这个昭齐准备在人间界待多久,她都需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做点什么。
昭齐和董寒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但突破口却在管芙身上,再加上这个负值宝宝还是她的主线目标……
杨清岚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
降仙台事件虽然在万仙门主峰闹得挺大,但上仙下界的消息却被万仙门高层用绝对的力量给压了下去,仅限于修仙界最顶层的那部分人知晓,于是整个人间界的顶层修仙势力均派出了重量级的使者造访万仙门,试图与“上界真仙”搭上话,争取一些福利。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昭齐,甚至是更早暴露上仙身份的董寒身上时,杨清岚找借口溜出了万仙门主峰,独自一人前往赤土门驻地。
如今已经抱上万仙门大腿的赤土门在人间界获得了一处还不错的风水宝地,宗门建立起来之后,整个宗派都步入了良性发展,而如今担任赤土门掌门的,正是当年在赤土界引林婧入门的那位修仙者。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加上林婧与楚观师徒二人是赤土门的大功臣,所以当林婧出现在赤土门的时候,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不过她并没有久留,而是找一位熟人借了一件东西就又溜回了万仙门,前后花费时间不过两天。
回到住处,之前差点被楚观捏死的小乌龟已经回到了鱼缸里,见她回家就像见鬼了一样瞬间把六个暴露在龟壳外的柔软部位缩了回去,没了抓地力,立刻从假山上掉进了水里,发出“扑腾”一声响。
看一眼鱼缸,杨清岚撇了撇嘴,从仙袋中取出借来的那个小箱子,按照学来的仙诀念了几遍也没见箱子里的东西出来,于是疑惑的摇了摇箱子,结果只听到了箱子里传出来的几声闷闷的响动,不像是有活物在里面。
想了想,她找来了一把仙剑,直接撬开了箱子,然后就发现她刚借来时还活蹦乱跳的六只锦毛小鼠已经半死不活的躺在箱底翻白眼了。
杨清岚:“……”
她怎么就忘了林婧有一个克死一切活物的体质呢?
可是她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和这几只小老鼠有关,它们要是死了,她该怎么办?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来如此
作为修仙者,在辟谷期过后就几乎对食物没有了刚性需求,与此同时,睡觉也被冥想所代替,做梦对于修仙者来说就变成了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然而管芙却发现自己最近经常做梦。
这几天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晚冥想总会不知不觉睡着,然后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其实刚开始几天,她的梦还算正常,有的时候梦到自己和楚观不是兄妹,而且已经幸福的结成道侣,有的时候又梦见父亲没有死,一家人仍然像以前那样和和美美。
这些不过是她曾经的美好愿望,她会在梦里看见也不奇怪,可是没过几天,她的梦里出现了董寒。
梦里的董寒与现实当中的董寒相差甚远,他心机深沉,所做的一切都带着特别的目的,包括接近自己、追求自己。
这样的梦实在太真实,常常与白天时候发生的事无缝衔接,让她在面对董寒时经常出现混乱。
再后来,她的梦里开始频繁的出现昭齐,以及其他几位从真仙界下来的上仙。
这些上仙下界,表面上是为了在人间界寻找潜力苗子带回上界培养,实际上是为了清除人间界对真仙界的威胁——因为真仙界婴孩诞生远比人间界少,人间界飞升上界的人虽不多,但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算少,如此一来,终有一天,真仙界的原住民会被人间界的飞升者所取代。
当然,如果梦里只有这些内容的话,到还不算奇怪,奇怪的是,在她的梦里,昭齐和董寒是一对儿恋人。
两个男人?
恋人?
刚开始当管芙发现梦里这一情况时她并没有在意,毕竟是梦不是现实,哪能当真呢,可当她越来越在意梦中发生的事之后再看这两人,他们之间好像确实有那么一些猫腻?
比如董寒,口口声声要追求她做道侣,所作所为也确实让她感受到自己在被宠爱着,然而有一个问题从始至终困扰着她,那就是董寒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据他自己所说是他对她一见钟情,可站在她的角度,董寒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然后就对自己展开了一系列追求的奇怪男人,他所做的所有事,目的都是为了让她成为他的道侣。
自从昭齐出现后,董寒对她的“爱护”可谓是变本加厉,刚开始她还有些欢喜,可到了后来却发展出了一丝恐惧。
她有的时候甚至不敢直视董寒那双充满了爱意的眼睛。
被那种眼神看着,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生吃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