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说两句吧,今天主要是庆祝咱童韵当了生产大队的会计,以后咱童韵就是公家人,就是拿工资的了,就是咱生产大队的干部!为了这个,咱们庆祝下,吃一顿好的!”
“娘,这都是多亏了你!以后我那十五块钱,就交给娘你来保管。”童韵笑着这么说,其实这能记账的,挖掘挖掘总是有,别的不说,只说知青里,总该有合适的人吧,只是人家陈胜利未必信得过而已。
说着间,她就掏出了第一次发的九块钱。
因为没干够一个月就发钱了,只有九块。
“说啥呢,这是你自己本事,要不然再怎么样也白搭!”说着间,她把那九块钱接过来,却取了六块,留下了三块重新给了童韵。
“咱们家的人都上工挣工分,不过你这会计的活,比其他人挣的工分要多许多。这其实是你自己的能耐,所以家里也不好都给你收过来,但是若说不收,也不合适,毕竟别人都上工给家里做贡献,你也得贡献,每个人都得贡献。所以我说,你一个月的十五块,自己留下五块钱,随便买点啥,当私房钱,至于剩下的十块,那是这个家的。”
说着间,她问大家伙:“你们觉得如何,我这个决定,你们有啥意见,尽管提。”
大家伙听着,哪能不满意呢!人家童韵能当干部当会计那是人家本事,自己想当都当不成,现在童韵当了会计干部,一是能有更多时间照顾家里,相对来说陈秀云冯菊花都轻松一点了,二是能挣钱,一个月十五块钱中有十块给公家,那十块折算下来,可比他们吭哧吭哧在地里上工要划算多了!
说白了,童韵当了干部,她们只有沾光的份,没有吃亏的理儿。
“公平,公平,我们完全没意见!童韵留下几块钱自己花,那都是应该的,多劳多得!”
顾老太看着大家伙一致赞同脸上喜气洋洋,不免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苏巧红。她想着,如果苏巧红在,不知道又得瞎想什么了。现在离婚了,真好,省的成天有个人在那里瞎算计。
那种人,怎么算计她都觉得自己吃亏了。
“好,那就不说啥了,咱吃肉,红烧肉!”顾老太满意地下令了。
顾老太这么一下令,底下大男人小伙子还有几个媳妇,那自然是伸着筷子赶紧吃。
有一句话是,吃肉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吃肉能不积极吗?
大家伙把这红烧肉吃进嘴里,一吃之下,那真是闭着眼儿咂摸滋味,半天才出来一句:“好吃,太好吃了!”
口感肥而不腻,软糯香甜,到嘴里都不用嚼,使劲就化开了,那叫一个香那叫一个甜,那叫一个松软。
别说其他人吃得都忘乎所以,就连童昭这种偶尔会想起当年“牛排”滋味的高品味人士,都不由得在咽下第一口后,敬仰地望着顾老太:“伯母,这真好吃,五星级大厨水平,好吃!!”
顾老太笑呵呵:“随便吃,随便吃,今天肉管饱!”
这一家子敞开肚子吃红烧肉,吃得那叫一个满口香美啊,大人小孩一个个都吃了个痛快,就连蜜芽儿,也被喂了好几大块。
童韵把红烧肉捣碎了,弄成肉泥泥,配上难得一见的精细白米,搅和一下,直接喂给了蜜芽儿。
蜜芽儿小嘴吧唧吧唧,吃得香甜,张嘴“啊啊啊”,吃了还要,吃了没够,张着那红嘟嘟小嘴儿讨食吃,那小馋样儿,逗得大家开怀大笑。
吃过红烧肉,顾家几个儿媳妇开始收拾盘子碗的,小孩子们要出去玩,陈秀云还特意叮嘱:“出门记得把嘴上的油擦干净,别让外人看到咱吃肉了!”
小孩子们都齐声说:“知道啦!”
各自用手一抹,把嘴上抹了,又把手放土里去搓,搓来搓去,油就没了。
童昭抱着小肉墩蜜芽儿,坐在那里陪着顾家几个人说话,看着这情境,难免一乐呵,他是城里长大的,从小母亲对他和姐姐教导严格,真没见过这场面,现在看小孩子们这样,就觉得特有趣。
顾老太却是想起一件事,笑着问:“童昭,就咱生产大大队要去外面买粮食种子的事,你怎么看?”
秋收过后,把地打理打理,耕耘之后,就得开始播种了,这样来年才能有个好收成。往年大家都是自己从粮食里面留出来年的种子来,可是今年孙建设提了个建议,说是他有个亲戚在汝州,汝州那块有人卖粮食种子,那种子能种出寻常产量三倍收成的麦子来。
“如果咱们买了那种子,那咱以后就能人人吃白面了!”孙建设在生产大队全员会议上,是这么说的。
他描述的前景实在是太美好,以至于大部分社员都投票要求去买种子。
“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凡事要讲科学依据,为什么这个种子能种出三倍的产量来?这种子哪里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发了200个红包你收到了吗……
另外就是从今天开始两更了,每天两更,一更是早上10点,一更是下午15点。ps其实没有偷工减料,内容还是那些,只是三更变成两更了,字数一样。
☆、第45章 第 45 章
第45章风雨飘摇
童昭虽然平时嬉皮笑脸的, 可是一谈起这正经事来, 马上严肃起来。
顾老太看着童昭这样,也是皱眉,点头说:“我想着也是, 这粮种的事, 关系到咱们来年的公粮和口粮, 万一出个什么事, 那就麻烦大了。还是得好好商量下, 要不这样吧,今晚咱们生产大队还得开会, 到时候咱们都提提。”
“好,回头找到胜利哥, 咱们都说说。”
正说着话, 就听到村口大喇叭开始响起来陈胜利的声音, 那声音因为经过了扩音器喇叭的声音, 而显得有点机械感:“开会了, 开会了, 全村的男女老少, 吃过饭都到办公处外面的场院上来开会。”
于是当晚生产大队开会,全体社员都在场,童韵因为现在是生产大队的干部, 也得跟着提前张罗, 就坐在前头帮着搬凳子摆椅子, 再帮着调试那大喇叭。
妇女们拿着针线顺便缝缝补补唠嗑, 男人们揣着手站一旁听着,也有成分不好的,比如刘瑞华,这就得站在生产大队干部的一旁,低着头,耷拉着脑袋,脖子里再挂一个牌子。
刘瑞华模样长得不差,不是童韵这种秀气白净的好看,是那种阳光明朗的好看,原本是个爱说爱笑的姑娘,平时大家伙也都挺喜欢,没想到突然首都的家里出了事,成分不好了,就得站旁边挂牌子。
有些妇女就不太看得下去了,对陈胜利叨叨说:“胜利,你说这至于么,一个姑娘家的,干嘛让人家丢这种脸?”
这是最朴实的想法,她做错啥事了,非让人家那么样站着?
陈胜利也没法,只好压低声音说:“嫂,这话不能乱说,这是上面意思,家里成分不好,就得站着,要不然上面万一问起来,我这里也不好交待啊!”
其实上面的道道还挺多的,得写检查报告,得戴高帽子,得游街示众,可是他们这犄角旮旯的小生产队,谁有心思弄这个,就只好是开会的时候挂个牌子站一站了。
“上面这是啥意思?这不是折腾人吗?”
陈胜利更无奈了,左右看看,小声嘘了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咱可不能轻易同情,这是立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