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崽崽 川澜 2518 字 25天前

只要知微别抗拒他,别看也不看一眼,就把他丢弃在角落里。

林知微简直生死时速,一边双手忙碌不停,一边计算剩余时间,平常网上那些出门五分钟快手妆,貌似步骤简略用时极少,最后出来的妆效却经得起近镜头,那多半是剪辑出来的,要从基础底妆到完成,看着精细不出错,怎么可能那么快。

好在陆星寒长得好,皮肤没有瑕疵,五官处处标致,省去了很多繁琐修饰的过程,也不像女星那样需要复杂眼妆。

八分钟,林知微保证质量的极限速度。

刷子收起,抬起他下巴左右检查两遍,她终于舒了口气,完美。

就这张脸,不是她自吹,亮出去绝对远远超过现在当红的那些浓妆厚粉们——

哎不对,怎么夸起来了!

林知微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破习惯必须改改了,她赶紧截住念头,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刚想退开,陆星寒豁然睁眼。

空气瞬间凝滞。

她还保持着端详他的姿势和距离,相隔不到二十公分,彼此的呼吸只要稍一加重,就能够轻而易举互相交融。

而他天生自带着让人迷乱的吸引力,一不小心,就会泥足深陷进去。

林知微心头猛一跳,脚步错乱,不小心绊到后面的挂烫机,惊慌地去扶桌沿时,腰先一步被坚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刚才试图躲开的灼热气息到底避无可避,洒在她脸颊颈侧细嫩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难以自抑的颤栗。

“碰到没有?”陆星寒搂住她站稳,紧张地检查她可能磕到的手肘膝盖。

林知微脚腕刺痛,猜测可能是划破了,忍着没吭声,第一时间把他推开,“我没事,不用扶,你……你快点去集合!”

“还有,以后,以后别随便搂搂抱抱的,”她残存的颤栗怎么也消不掉,脸色发白地严肃强调,“你是大人了,别再像小时候那样!”

“弟弟对姐姐,有尊重就够了,不要太过亲密。”

“陆星寒,你听到没有?”

从见面以来,她一直在撇清关系。

称呼,动作,哪怕稍微一点点的亲呢,全要被她拒之千里。

陆星寒缓缓垂下手,心里酸涩成一团,前两天打架的事被知微发现,她也没动这么大的气。

虽然清晨洗内裤意味着什么清清楚楚,但那是男人的自然反应啊,只是代表他长大了而已,他还没有透露爱意,还没有任何表白,知微就这么嫌弃,这么避之不及么?

林知微等不及他回应了,直接把他朝门口推,“十分钟了,快走吧,别让大家等你。”

好像再多独处一秒,都让她无法忍受似的。

陆星寒心脏被反复揉掐,忍无可忍抓住她的手问:“知微,你到底——”

身体的亲密接触和同龄人的称呼,准确戳在林知微本来就格外敏感的神经上,“我说了别这样叫!”

她胸口起伏,目光顺着半开的门缝看到外面聚集涌动的人群,穿各色汉服的年轻女明星们吸引着全场,连容瑞和梁忱都在悄悄偷看,她又想起篮球赛场馆里那些不惧寒冷穿着超短裙的女生们,陆星寒似乎……从来没有多看过一眼?

林知微下意识环住手臂,说不清满心的慌到底从哪来。

姐弟的关系已经被陆星寒一脚踩在临界线,不能继续失控,可她更不想把那天晚上撞到的情景直白挑明,一旦说出口,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陆星寒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

他早晚会想通的。

林知微深吸口气,控制住情绪,尽可能冷静地开口,“星寒,可能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让你习惯性依赖我,但你已经成年了,不要总黏在我的身边。”

模糊意识到她要说什么,陆星寒脸色渐白,不敢相信地嗫嚅了两声她的名字。

“等高中毕业,只要公司不反对,你是可以……可以恋爱的,以后认识同龄人的机会也有很多,你要试着……”她顿了顿,说出口,“试着去多接触小姑娘,学会跟异性相处,你迟早会遇到真正喜欢的女孩——”

如果刚才陆星寒还仅是猜测,说到这里,则再明白不过。

他的声音急速嘶哑,濒临爆发,“知微!”

过激的反应让林知微更加不安,也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似乎超过了她的想象,迎着他漫上血丝的漆黑眸子,她身上一阵阵沁出冷汗,强行硬起心。

说吧,说完吧……

如果等下次,哪怕他再过分,可能也舍不得给他这样的话了。

“你现在很好,很优秀,我是放心的,其实我没有什么再能照顾你的地方了,你完全可以独立,”她生硬开口,说得很艰涩,“以后你在娱乐圈,行程肯定越来越忙,等综艺的合约履行完,我们之间见面的机会应该也——”

“够了!”陆星寒双眼彻底红了,攥紧的双拳不住打颤,从小到大第一次,在林知微的面前用近乎凶狠的语气低吼,“别再说了!”

求求你,别再说了。

我已经喘不过气了。

胸腔里尖利刺痛,闷涨扭曲得随时会炸掉。

他朝后退了一步,青白手掌按在虚掩的门上,眼尾的一颗红色小痣仿佛从血池里捞出,鲜艳欲滴。

“你是不是要赶我走?”

“你不想要我了,对么?”

外面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袁孟小跑过来,气喘吁吁拍了拍门,“小林老师,星寒,妆好了吗?等着开拍呢!”

陆星寒挤出来的两句话让林知微牙关细细碎碎发抖,她用力咬住,不知道怎么作答。

“没事吧?”袁孟听不到回音,担心不已,又拍两下,“再不说话我进去了啊?”

陆星寒低下头,用力闭上眼,手心被粗糙门板上凸起的铁片划破,他反而握得更紧,再开口,嗓子几乎揉碎了,“……按你说的做,你能不这样对我吗?如果能,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