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 / 2)

农家恶妇 南岛樱桃 2788 字 1个月前

程家兴跟防贼似的,生怕她一把下去樱桃没了。

黄氏手里捏着钱,也不计较,撇嘴说:“不就一兜野果子,我能稀罕你这个?老三你拿个碗把它装出来,放着明早再送过去,这会儿何三太爷都收船了,过不去对面。”

“我还是赶着回来的……”

“饿了吗?娘给你热饼子去。”黄氏边往灶屋走,还说老三可以啊,没白折腾,竟搂回钱了。

家里其他人听到动静,陆续出来,问什么钱?

黄氏得意洋洋的吹嘘了三儿子的能耐,说他在山上摘了野果子,背出去就卖了一两银子。程家兴刚把兜子里的樱桃装碗里头,想端回他那屋放着,就撞上出来看热闹的嫂子。

他大嫂刘氏走近看了看:“野樱桃啊!这个酸酸甜甜的合适我吃,老三你给我匀点儿?”

刘氏怀着娃胃口不开,看见这个倒是泌出口水来。可她知道程家兴是什么性子,不敢直接伸手,同他打起商量。

程家兴不肯匀。

眼瞧做婆婆的就在边上,刘氏说她怀着孩子想吃口酸的。

本来怀孕这几个月就是女人家最有地位的时候,可以少干活多吃肉,要什么都好商量。尤其她说想吃酸,这是好事,酸儿辣女嘛。偏偏黄氏已经知道这是特地给何娇杏留的,没帮着伸手要,只是抬眼看向三儿子,问他咋说。

程家兴嘿了一声:“嫂子想吃酸的,那还不简单!进灶屋去坛子里的酸萝卜多的是,想吃几个你抓几个!我这个啊,甜得漾人,要是酸了能卖出一两银子?镇上人是傻子吗?”

“那你匀点给铁牛成不?”

程家兴烦了,他这人是不要脸的,拿着碗回屋放下出来才说:“嫂子我实话跟你说,这是留给我媳妇儿的,除了我媳妇儿谁也吃不得。我这人平常都好说话,前头的鱼皮花生蜜麻花泡笋红豆腐辣条哪样没给铁牛吃够?没吃够娘那儿还有糖块儿,别盯着我这个。”

没想到程家兴能把话说这么绝,刘氏有点尴尬,想解释来着,程家兴不想听。除了对他媳妇他娘,跟其他女的他没多少耐心,摆手道嫂子想吃啥也该跟大哥说,干啥来找三叔子?要说怀孕了不开胃口犯恶心,那也是谁闹出的人命谁负责,没得全家都得惯着你。

刘氏以及听热闹的周氏:……

黄氏刚才高兴一些,又让三儿子给气着,拽着他胳膊把人往外面拖。

“给不给你话得好好说,别气着你嫂子,她怀着娃!”

“她要不是怀着娃我能这么好声好气?说到底又不是我的种,想吃啥关我屁事!”

黄氏一把拧在他腰上。

程家兴皮糙肉厚的,也不觉得疼,他抬手搭着老娘肩膀,亲亲热热说:“我这几天多辛苦?天天去守着自己都只尝了一颗没舍得多吃,匀出来这一碗本来就是给杏儿留的。娘你想想,咱家吃人家多少东西?我媳妇儿都还没过门,听说嫂子怀孕就赶着送鱼过来,够意思吧?”

“要我咋说你?东西不给就不给,你把话说好听点。”

“没闹明白的是您,话说得再好听,没给东西我嫂子都不会高兴。我寻思着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吧,她怀上之后是有点得意忘形。”

黄氏很明白三儿子,再说也是白搭,就回灶上给他热吃的去了。

程家兴在院子里头蹲了会儿,想着晚上嫂子没准真会跟大哥嘀咕点啥,就决定先下手为强,溜出去找到大哥,把自己辛苦蹲了好几天的樱桃卖了一两银子全交了这个事告诉大哥。

他大哥二哥都听着,听完直拍他肩膀:“这买卖好,行啊老三!”

“娘咋说?娘是不是老高兴了?”

程家兴嘿嘿嘿。

他笑够了才转个话锋,不好意思说:“就是吧,我进镇的时候满心火热,只想着给杏儿留一碗,别的全卖了钱,回来嫂子说想吃口酸的,我没匀她。实在是剩得不多再匀出一半我不好意思端何家去,哥别多心。”

程家富点点头。

程家兴又说:“嫂子可能不大高兴,你晚上哄哄她,真要是不开胃口,问咱娘拿点钱去镇上买点零嘴去。”

第18章

程家兴脑子活泛,先找他哥把情况说了个明白,当晚歇觉之前,刘氏提到说三兄弟傍晚那会儿端回来一碗野樱桃,她想着那玩意儿酸酸甜甜的孕妇吃着能压下恶心,想匀点,没讨得着。

“打你怀上,天天都有白米吃,做啥去讨三弟的东西?”

刘氏听着这话就不是滋味,回了一嘴,说:“咱又没分家,得个啥不该一块儿吃?我原先只是赶集的时候在镇上见过人家提着篮子卖那个,卖得贵,我没买过。难得老三弄到,他就一股脑全要送去河对面,不给自家人尝尝?”

没吃过想尝一口,这么说程家富是能理解,他想了想:“你想尝个味儿我倒是可以厚着脸皮去要一两颗,多了不成。三弟这样辛苦弄回来的,别的全卖了,得的钱也交了,他留一碗咱还要分,你说像话吗?怎么说我是大哥你是大嫂,三弟他费了心思出了大力吃不得一碗樱桃?又说三弟妹是还没进门,可那一家子对老三巴心巴肺的,爹娘都说再难找到这样的亲家,你这个话再不能说,三弟妹也是自己人。”

刘氏会看脸色,瞅着这事说不成,就打住了,改口说:“我也不是非要吃樱桃,就是瞅着老三只能耐这一回,娘却跟什么似的夸他,你天天扛锄头下地却没落得一句好,我不是滋味儿。”

程家富摇摇头:“你忘了平常娘是怎么教训老三的?他挨的骂比哪个都多,正是因为三弟懒散,能精神一回娘才这样高兴。娘也说过,咱们家四个兄弟里头我们她不担心,只怕老三聪明劲儿没用对地方,走了歪路。”

程家富边说边朝媳妇儿看去,“娘在三弟身上费的心思是要多些,可你想想,平常咱们家吃穿用是不是一碗水端平的?你别去钻这些牛角尖,以后三弟再弄回啥,他没拿出来分你也别去过问,想吃口啥跟我说。”

男人家好声好气说话,刘氏心里哪怕不通泰,也没跟他吵,只道:“跟你说?你给我讨去?”

“娘不是说了,等弟妹进门家里的规矩就变一变,你想要啥我给你记着,回头看想点法赚钱来买给你。”

“这我也想过,可你又没个手艺,能干啥啊?”

程家富说入冬之后地里活少了,他可以出去打个短工,没手艺总能找个地方卖卖力气。或者谁家要盖新房他也能去帮忙立梁柱垒石墙,只要舍得吃苦,就有钱拿。

刘氏听着这话心里热乎,便不说了,她睡下去之后还在琢磨自己能干点啥。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平息下来,没掀起浪。

次日清晨,鸡叫一声刘氏就醒了,她这些年养成了习惯,怀着娃也没睡什么懒觉。大房夫妻差不多同时起的,刘氏穿好衣裳摸进灶屋去,看周氏已经生上火,在熬粥。听到身后有动静,周氏也回头瞅了一眼:“大嫂起这么早?”

“到那时间就醒了,躺着也睡不着,你煮的啥?”

“娘说想吃面疙瘩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