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绯摇头,点评说:“太黏糊了。”
非要说喜欢,她脑子里最先反应出来的其实是《色戒》里为数不多的床戏。当初她人生中第一次自慰,就是在朋友那里看完了无删减版的《色戒》之后。
当朋友们为经典的“回形针”式惊叹之时,陈绯却模糊地产生一种概念,那两个人在互相征服——这种朦胧又抽象的概念让她初次萌生了关于性爱的喜悦与悸动。
可同样是征服,陈绯却不喜欢sm,不喜欢看女人或者男人哪一方被训诫被调教,不喜欢俯首称臣。但当她看见易先生扯开王佳芝的裤子用皮带狠狠抽打,王佳芝蓦然回头的倔强却让陈绯心动不已——她没输,哪怕她身份低微,哪怕她势单力薄,她还是没有输。
她喜欢不服输,喜欢濒临绝境也高昂头颅。
有时候陈绯会问自己,为什么明明今宵有温柔体贴的轩轩,有天真烂漫的娇,有活龙鲜键的大壮,她仍旧直觉一无所有的肖策是最好的?
因为他曾对她施以援手?因为他最干净清白?
都不是。陈绯想,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再不堪的时候,肖策眼里都透着一股子倔劲。
那个晚上,肖策和陈绯先尝试接吻,陈绯感觉很奇怪,不喜欢,省了。再试前戏,陈绯还没能习惯被人在身上摸来摸去,何况肖策半点技巧没有,于是也省了。
陈绯往后一倒,垂眼瞅着电视里享受得快要死过去的女人,说:“直接来吧。”
那时候肖策贡献了整晚的第一句话。
他说:“你会疼。”
陈绯事先准备了道具,从床边储物篮里翻出个没拆封的润滑液扔给他。
肖策跪在她身边,先拆安全套,再低头抹润滑液。然后整个人覆上来,他块头起码比陈绯大两号,把陈绯完全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试探地找了一会,他往里一送。
陈绯脱口道:“我操!”然后一脚把他蹬出去了。
她指着电视屏幕里爽到翻白眼的女人,“我要这样的。”
疼痛使她脾气异常暴躁,陈绯炸毛,又说:“早知道我该去找轩轩,他好歹经验丰富。”
男人估计都受不了这个,陈绯已经做好肖策说“那你去找轩轩”然后摔门离开的准备了。
可他没有。
肖策说:“再试试。”
陈绯一拳打在棉花上,被他气笑了。这会子才想起来,也对,男人是她挑的,驯马还有个过程,她得耐心点。
再试试就再试试。